她邀约请教厨艺。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她真的只是会做家常菜。
严雅静反正主张她不能这样被君爷压倒,问她:“你说你做的只是家乡菜,可我看不出来你家乡是哪里?”
“我,我和奶奶一块住。”
“哪里呢?”
“湖,湖北。”
“哦,湖北妹子啊。”严雅静把她瞧了个上下,“湖北妹子很瘦吗?”
“有,有瘦的。”
“可看你这样子,好像有点发育不良。”
低垂的脑袋,好像听到发育不良四个字时,反应有点大,大概是想到今晚在外面时他和她说的话,支吾道:“发,发育不良,是不是,是不是看起来,不像女人?”
严雅静先是一愣,紧接哈哈哈笑了三声,冲她暧昧地挤眼睛:“谁和你说这话,说你不像女人了?是不是你那姚首长?”
“好,好像,所有,所有男人,都这么认为吧。”
“是吗?”严雅静皱着眉头想着,“说起来,也有人说我不像女人。”
迅速抬起头来,讶异:“严,严姐姐,会,会说不像女人?”
严雅静,不管外貌穿着气质,都在她眼里,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应该是他口里说的成熟女人。如果严雅静都称不上,她真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是。
“是哦。”严雅静笑着看着她,“是真的。你家姚首长都这么说过我。总说我,太强悍了,不像女人。”
他真这么说的话,她如果要以严雅静为目标努力的计划,不是得打消。
“所以呢——”严雅静继续说,“这个男人眼里什么才是女人,其实,要看男人自己的感觉,和身材什么毫无关系的。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或是一个女人爱上男人,说起来,各种各样的理由其实都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爱上的时候说因为这个缘故,到了分手的时候,这些爱的理由,却都没有作用了,是不是很荒诞?正因为这样,爱情我觉得是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事情,你说呢,沈佳音?”
努力地把面条吸进嘴巴里后,慢慢嚼的牙齿,像是在很认真地思摸严雅静说的话,最后说:“在,在一起的人,不一定,不一定因为爱情。爱,爱情,我不懂,但是,但是,如果,如果我很想在那个人身边的话,奶奶,奶奶告诉我,那就要,要努力一辈子在他身边。”
很显然,严雅静没想过会听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一下有些愣,接着露出魔女面具底下真诚的一抹笑来:“你奶奶说的话,很质朴,是最实在不过了。”
“嗯,我,我很喜欢,很喜欢我奶奶。”
“你奶奶现在是在你家乡吗?”严雅静突然,是很想见见这位能把孙女培养到如此优秀的老人家。
“她,她可能,会来北京。”
“哎?”
朱护长近来心情很不好,眼看,那个新来的员工,说是请假三天后回来,也不知道,这请完三天假后,领导打算怎么安排新人。在新人来的那天,自己的甥女摆了个大乌龙,搞得她和卢小嫚两人颜面尽失。领导会怎么看她?想都想得到。
在这三天里,她兢兢业业,卖力工作,意图讨好上面和下面所有的人。不管怎么说,她是三朝元老,领导即使不想卖她的面子,也得再三适量。这样想来,她其实都不必这样在意新人。至多,是她暗地里调来的甥女被调回原单位。
问题是,为什么她心里这般不踏实呢。眼见着,上面的人,那是纹丝不动,没有任何风声走动。单位里,一切工作有序,相比以往,并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有没有新人来过都一样。
风平浪静底下,益发让人深思。
她算是经历很多大风大浪的人,特别能理解这点。愈是要大风暴之前,愈是平静。领导愈是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等着给对方重重的最后一击。
完了!
三天过去,领导没有找她讲话,没有生气地拍板命令她马上把卢小嫚调回原单位。
反常,太反常,根本不符合现任领导君爷雷厉风行的风格。
君爷除了雷厉风行以外,朱护长知道,现在这个领导,比起以前的白队,城府不知道深了多少。经常是杀人不见血的。
徐护长看她在自己面前垂头丧气的模样,心有惺惺相惜,却也是爱莫能助的无能为力,最多只能是安慰下她:“你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人家再怎么说你,都不可能因你这样一点小过失把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