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爷今天在家里,一大早感到母亲的低气压。昨晚他回来晚,所以并不知道母亲的低气压其实自昨天已是存在。
他眯眯眼,也不问。拿起碟子里的肉包啃到一半时,接到方敏的电话。
“哎呀,小兔子突然发条短信说她奶奶回家去了,要退房子。”方敏在电话里火燎火急的,明显是刚刚才从佳音那里收到消息。
姚爷口里咬的另外半口包子落到碗里,道:“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知道不?怎么突然间说她奶奶要回去了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方敏担心的当然不是房子,是想,这个回去的事一般人都是会提前安排行程的。这样说走就走的,很难让人不猜疑是不是出了不高兴的事情。比如她提供的这房子让老人家住的不习惯了?
别说方敏担心,姚爷感觉心头被吊了起来。他拉开椅子说不吃了,拿起外套和车钥匙立马往外走,在电话里继续问方敏:“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知道我会来问你?”方敏气急。
姚爷才要气急,冲着她大声吼了一句:“我是问你,她短信发来是什么时候?”
方敏提到这,可后悔了:“她发来是五六点钟,我还在睡觉呢,没听见。”
“猪!”骂完,姚爷挂了电话。
马不停蹄打开刚修好回来的车,姚爷上车后,是一踩油门飞驰出大院。在路上,拨了她两次电话她都没接,他不假思索把车开往火车站。
送了沈奶奶走,沈佳音突然是觉得失去了方向,坐在了火车站出口处的小花坛边,看着火车站进进出出的人群,发着呆。
姚爷去到那,本是想人海茫茫只要她不接电话都不知道怎么找起,刚是焦急地拿起手机要再拨打她电话时,她坐在花坛边发呆的影子突然映入他眼帘。
似乎,是件令他自己都没法解释的事。
为什么,能在这么多人中间,一眼,能看到她的存在。
回想之前在桑虹家里初次看到她时,已是在心里有种牵绊的感觉。
究竟是为什么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走到她面前。
感觉头顶上的阳光被遮住了,沈佳音仰起头,见到煦煦日光下他飞扬的眉毛,她惊的跳起来,紧接慌张失措地望向手腕上的表。她这是迟到了吗?不,手背上的指针只是七点二十分。
“首,首长。”她兢战地说,“我,我马上回单位。”
伸出的长臂拦住她的去路,他斜低下的眼睛,落到她湿润未干的眼角,眉头微紧,声音微低:“伤心吗?”
奶奶走了,最亲近的人走了,肯定很伤心吧,这傻丫头。
她,磕巴着:“我,我是,是个军人。”
一个军人,在加入部队的时候,必须有觉悟,有国才有家。一切,以服从祖国安排和命令为第一。
他这一刻,倒是被她简单的话感动到了。这个傻丫头,傻的无可救药,却依然能让他动心到一塌糊涂。
“傻丫头,我是问你伤心不伤心。和亲人分开肯定很伤心。现在又不是让你去上前线执行任务的时候。”
她低下头,嘴笨。
望着她低头的脑袋瓜,他几乎想都没想,伸出去的手臂环住她的肩头,紧接,手掌心往她头顶上一按,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
“想哭就哭吧。”他说。
他的手好温暖,像奶奶一样,好像避风港,让她安心。
“不,不哭。”
“行,不哭就不哭。但是,沈佳音,你记住了,世上不是只有你奶奶。如果你想哭的时候,我这里随时你可以扑来哭。”
他这话是说,他可以像她奶奶一样吗?
鼻子里酸的,都快不像她了。
擤了擤鼻子,她把头靠在他衣服上,想象那是奶奶昨晚的怀抱,闭了闭眼睛。
听见她抽鼻子的声音时,他一刻甚至在想:如果这一幕看在别人眼里,不会被误会成他欺负她吧?
只要想想,这种感觉真够暧昧的。
可是,很快,这个充满粉色的念头从他脑海里擦去了,只因她居然在他臂间发出的声音是:奶奶。
他是那么说,可她也不该这样跟着说。他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人,是个正值年轻力壮并且有女性刚需的男人。
无语望青天了。
“沈佳音。”和她一块走回他的车前,他抽出的纸巾递到她眼皮底下,在她要伸手接之前,又是以极快的速度擦拭她眼角,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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