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稍稍地蹙了蹙:“我爷爷是当兵的。我敬仰我爷爷。”
“只是这样吗?”他低哑的声线听起来,似有一丝的失意。
她忙道:“当然,也有首长的缘故。”
“因为我才当兵?崇拜我?”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打量着她。一种气势从他身上浑然而生,不允许他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的隐瞒和谎言。
即使是这样,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眼底的温柔对着她,眼中的光,柔得好像一只温暖的手。
“我……桑虹姐姐和首长说了什么吗?”
难得,这孩子和他主动提起了桑虹,这意味着能和他交流心迹了吗。
伸出的手搂在她肩头上,慢慢地拉着她一齐走:“不管她和我说了什么,我只知道并肯定一件事,我相信你。”
她低着头。
“我相信,相信沈佳音会履行她的承诺,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实。”
她顿住了脚,再被他拉着再往前走的时候,脚下微微地趔趄。大概是没想到他在知道以前发生的事后,会这样地信任她。
“还有一句话,事隔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和你说的。”他再次停住脚,把头凑到她耳朵边,“很对不起,在九年前我放开了你的手。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暖暖的气息,浑厚的音色,灌进她耳中,令她的耳朵一瞬间红了起来。
“那时候不是你的错。桑虹姐姐都说了,你为了我,差点儿工作都没了。是,是我不好。那时候,我明明,明明可以跑掉的。但是——”
“但是?”他蓦地抬起她下巴,眼神里立马寒了三分。正是他所想的那样吗?九年前那场意外果然是有人有意安排的。
“我听到声音,好像我们村里人的声音在叫我。”就因为这样,她一个回头,耽误了时间,只能勉强地拾回了一条命。
“后来你回村上时没有问过是谁到过那地方叫过你吗?”
“没有。没人记着这事。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幻觉。”
是,有可能是幻听。但他依然保留意见,毕竟好像沈家人里面,不是每一个人都很喜欢她。问题是,那些人害了她的话,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值得疑问和探究。
不觉间,他已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握在掌心里面。
走了大概一段路,他问她:“你想带我去哪儿?”
“小学。”她指着前面,“我小时候念的小学。以前回来过两次都没有时间回去学校看看。”
这孩子怎么只留恋小学?
“中学呢?”
“我们的中学只有在县城。”她说,像是轻轻一句话带过。
他若有所思。
走到了前面的分叉路口,又遇到通向农家乐那条的直达漂亮公路。
前面行驶过来一辆小轿车,看前面车头挂的标识,姚爷认出是一辆昂贵的玛莎拉蒂,坐车的人颇有点富人的架势。当然,在国内一些暴富的地方企业家里,玛莎拉蒂算不上什么很昂贵的车。
邻近交叉路口处刚好有一个坑洼,前几天可能下过雨,那积水由于这里的地势缘故没有完全退去。开车的司机较为鲁莽,或许是由于赶路的原因,并没有因此减速,车轮子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坑洼,难以避免地渐起一泼积水。
说时迟那时快,姚爷手脚飞快,带着人往边上躲,紧接以自己的身体护住人。
黄色的泥水,把他一条裤腿当场溅了大半。
看是弄到人了,司机匆忙急刹车。
“怎么了?”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的唐向东睁开了眼睛问。
“对不起,唐总,前面有个水坑没注意,我们开过去时,不小心把水溅到人衣服上了。”司机转过身来冲他哈着腰说。
唐向东听这么一说,摆摆手,让他下去处理。他是这附近村里的人,如果他的司机是弄到是村里的人或是来这里观光旅游的游客,他唐向东不理不睬是不行的。
司机解开安全带走了下去。
唐向东再闭上眼,手指轻轻敲打车座上的沙发皮,好像弹钢琴一样的手势。他身边的秘书很是小心,从他这动作能看出他心里挺不耐烦。而说起他心中这点莫名的烦躁,都是因在县城时遇到那个小旅馆的老板给挑出来的。
一秒钟对他现在来说,简直像一年那么长。
他终于耐不住睁开了眼,回过头,看他司机究竟是惹到什么人了。又是谁走路这么不小心,见到玛莎拉蒂都不会快点躲开。是个蠢的,或是个很聪明的想碰瓷。
考虑多了,他心眼愈多,愈是仔细地瞧着,透过车后面不算很透的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