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嗯。”
“你也知道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很小时候的事了,知道华阿姨不是我亲妈。”
冯四海突然的感觉是,好像从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一般。
他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在他这个爸爸面前高深莫测了起来。
“爸,你先陪着妈吧。”冯永卓让自己父亲先好好消化消化,走到一边去。
冯四海毕竟担心老婆,端了开水跑进房间里。
冯永卓走到客厅的沙发,见沈冬冬把脑袋钻进沙发的抱枕里头,周身瑟瑟发抖,不知是被什么吓的,还是玩什么游戏,于是本着和小顽童开玩笑的心思,他伸手打了下沈冬冬的屁股。
沈冬冬却被他突然这一巴给吓得,骨碌碌翻身落下了沙发。
冯永卓手忙脚乱把摔下沙发的孩子捞住。
“吓死我了!”沈冬冬见是他后,捂住砰砰砰心跳,委屈地说。
“我怎么就吓你了?你是被什么给吓的?”冯永卓好奇地瞧他这被吓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三婶被鬼缠身了。”沈冬冬叫。
“不要听他胡说。什么鬼,这世上哪里来的鬼?”尤二姐走了过来。
“明明就有。明明三婶就是被鬼缠身了。”沈冬冬说。
冯永卓越听越有趣,道:“小时候我也是以为有鬼的。”
“是吧?”沈冬冬对母亲撅撅嘴。
尤二姐看向冯永卓。
冯永卓嘴角一扬:“但是,念了书,尤其连人死后的尸体都解剖过不知道多少回了。鬼,都变成无影无踪了。”
沈冬冬拉长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这个连尸体都解剖过好多回的大哥哥。
尤二姐见时机到了,她本就想回华妙冰家里问个专业人,冯永卓刚好,因此她说:“冯上校,我可以请教你个问题吗?”
“你说吧。”冯永卓看出她是要问与鬼的真面目有关的事情,一表正经地聆听。
“是这样的。”尤二姐吸口气,继而一口气全盘托出,“我老公的大哥,当年去世前,做了个急救手术。现在,有人说他当年去世是因为这个手术同意书问题。我听着有些懵。这个手术同意书能和手术导致病人病情恶化有直接联系吗?”
按理说,手术同意书是医生医院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但是,这不代表可以全权免责手术中出现的问题。冯永卓比一般人都更清楚这点,所以听了尤二姐这话,是和尤二姐一样懵。
“手术同意书,一般是有个模板的,基本一个医院的是千篇一律。所以你这个说法,具体到某个病案的话,有点夸张了。除非——”冯永卓想了想,“除非这做的是实验性手术。”
“实验性?”
“也就是说在临床上尝试的一种手术。具备的风险性比一般性手术高。即使是这样,我认为问题可能还不是出在手术操作上——”冯永卓以更具体的手术经验说。
“哎?”
“病人在手术后,还存活了差不多一年,是吗?”
“半年左右。”尤二姐回忆了下沈大哥那段日子在人间弥留的时间。
“如果手术操作出现问题的话,不可能存活到半年这么久,毕竟不是什么肿瘤摘除手术会出现肿瘤复发的后遗症问题,而是胃部出血这样的止血手术的话。”
“那是什么问题?”
“药物,或是在手术中用了些什么其它东西。”
过于专业的问题,尤二姐听了一知半解。
冯永卓尝试着解释:“现在不是也有些处于试验阶段的药物,这些药物要进入临床运用之前,普及到大众百姓之前,都必须经过人体试验,即是临床阶段的试验。这些试验,可以分为一期二期,一期是正常人,二期是病人。只要签署了相关知情同意书,就可以用在病人身上了。”
“那么,你认为我大伯可能是由于这样的问题去世了?”
“如果你说非要追究到什么知情同意书的话,是有这个可能性。”
他们在说着这些话,不知道华妙冰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是把他们谈论的这些话都听进去了。
华妙冰一刹那的脸色,不知用什么来形容。
想当初,她那与丈夫女儿幸福的一个家庭,之所以会崩溃,都是因为丈夫突如其来的病。现在听尤二姐这么一说,是有人当年故意把她老公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