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去给他弄车票的人跑了回来,在他面前展示回他家的车票。
叶老感觉现实和梦境一下子,被道冷风再次冰冷地劈开成了两半。他伸出手拿车票的手指头,竟然有一丝不受控制的哆嗦。
“老首长——”张成江看到他这样子都怕了。
叶老堪称钢铁屹立不倒的身体居然微抖。
不用多久,在北京的叶长问接到电话,说自己爷爷在要坐火车的时候病倒了。
听说老爷子病倒了,叶家没有一个不惊慌失色的。不,不止叶家。
叶长问开着车,直奔火车站口,中途遇上了搭车过来的妻子庄如玉。
夫妻两人在火车站口碰上了面。
“你怎么知道的?”叶长问问。
他是叶老爷子身边最得力的人,叶老爷子出任何事,第一个必须通知到他。至于对不对外发布,告不告诉其他人,都由他来决定。实际上,叶老病倒的消息到他这里不过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他谁都没有通知。
她虽然是他老婆,但又怎么得知的?
庄如玉站在他面前,她要比他低一个头以上。他高大的身影罩着她,使得她在他一袭橄榄绿的大山之下,就如一尊小小的羊脂人儿,晶莹剔透,让人猜不透摸不着里子。就这样一个人,是他老婆,却总是让他感到莫大的潜在的威胁感。像是从没有一个对手能像她这样,总是能令他莫名的感到口舌焦躁,说话都不禁舔着嘴唇。
过了片刻,她娇嫩如花的朱红色嘴唇微张:“我有人在你身边。”
叶长问一刻怔,怔的疑问是自己。其实,他只要一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问她。心里面,莫非在期望着什么不可能的事?
“你有什么人在我身边知道我一动一静?”事到如今,他反倒变成那个骑虎难下的,非得这样追问下去,明知毫无意义也要做戏,不然,怎能显得他像是对她的行为有点儿生气。毕竟这社会里,哪个男人,哪个大丈夫能容忍妻子派人在丈夫身边盯梢。如果不生气,就不是男人了。但内心里,他真的生气吗?
他问这话时那副低沉的嗓子,像石沉大海一般,幽静到了无声息。她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弧度,优雅娴静的弧度:“你都知道,为什么要问我呢?”
“我哪里知道了?”匆忙接下去的这话,反而是突显出一点火星味儿。叶长问匆忙背过身,不知自己刚怎么就生气了。
是,她没说错,他明知道。他叶长问本事也大着,老婆有人在他身边盯梢他能不知道吗?而且,是他默许的。他都快忘了这回事……
他为什么默许她盯梢呢?
他想,她盯梢,=吃醋?
是,没错,她盯梢多少能代表她在意他。
如果她一点都不在意他,他见鬼了!他哪能再算是她老公!
他大山似的背影在她眼中岌岌可危,好像随时要崩塌的模样。终于,这座山峰是没倒下,屹立着,配着那身橄榄绿的色彩,宛如城墙固若金汤。一串嘀嘀嘀的手机响声,打断了他们这段短暂的夫妻交谈。
“喂?是的,是我,是我长问。嗯,我爷爷情况怎么样?感冒了?呕吐了?坚持要坐火车回来?是,快到站了——”
仰起头,似乎能听见火车鸣笛的啸声,一串,充满了惆怅和悠长,耐人寻味。
在他拧着英俊的浓眉像是陷入思索的一刻,庄如玉说:“你没有带医生过来吗?”
她不提,他还真忘了。
老爷子身体健壮得像头牛,自打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听说老爷子用到病倒两个字。而且老爷子很讨厌看病吃药。觉得是药三分毒,想身体好,首先自己要勤于锻炼,靠这些外在的没用。要给这样的老爷子带个医生来,不被老爷子赶回去,难度不小。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似乎自然而然的,在这个问题上,他倚靠起她。
她诚然也算是老爷子身边的人。对老爷子的喜好偏好,都有一定的了解,不逊色于他。
“如果你非要我说的话,其一,你找来的大夫如果太有名气,老爷子脾气硬,道不定把人家都给得罪了,人家大夫以后都不买我们家的账,说出去还不好听。其二,如果你找个想拍马屁的,不一定能合老人家心意,老人家动不动嫌弃的话,你知道老爷子那双眼睛好比孙悟空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到时候老人家把人家刁难了,人家表面阿谀奉承,道不定心里头早把我们都怨恨上了,平白无故去惹这些祸,没必要。”庄如玉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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