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分明在对她说:这可不是我想干的,全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不量力。
说活该真是活该,想和我斗,下场——直指冒烟的奥迪车头。
一口血在胸口翻滚,王亚平差点一口鲜血喷出了嘴巴。
接到报警急速赶来的交警,将肇事的奥迪车司机和王亚平一块先扣押了起来。
王亚平见事儿闹大了,坐在地上不起来装起了残废:“同志,我,我刚被车撞得,站不起来了。”
“没事,我们扶你起来。”交警同志履行和蔼执法,“去警局也是坐车,不用你走。”
王亚平见没法再装,只好站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的交通事故处理部门做笔录。
“你和她认识?”办案民警问王亚平和沈佳音。
“不认识!”王亚平一口咬定。
“不认识,你干嘛开着车追她?”
“不是我开的,是我的司机开车,不是我开车,可能我们的车出了点问题。”
民警问回沈佳音:“她说她不认识你,你认识她吗?他们说看见你原先站在他们车前面的。”
“她是我姐姐的婆婆。我姐姐刚生了孩子。因为生的是个女儿,她不要这个孙女,打算抛弃我姐姐和孩子,在我姐姐生产时他们家一个人都没有来。我只是上前想看清楚是不是她。”
王亚平听见这话,脸红目赤驳了回去:“胡说八道!我哪里是不想看你姐姐和孩子了?如果是不想,会开车开到医院来?”
“你之前不是说不认识她吗?”民警只抓住她前后说的话矛盾。
王亚平抚了抚额头的刘海,装作镇定:“我刚没有看清楚是谁。同志,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可以不用问了。”
“可是,你的车,刚追着她,不是想撞她吗?”
“我若真是想撞她,早踩了油门,会到后面撞上电线杆吗?”王亚平想到那报废的奥迪车头,肉疼,直捂住心口,“同志,现在受伤的是我,她一点事儿都没有,你还逼问我做什么?”
民警看她这个心疼的样子,都在心里说了一句:活该啊活该。
合起笔录本:“这个案子还要调查,你可以让人先来保释你回去。如果以后我们有问题要继续提审,希望你能配合。”
王亚平管它三七二十一,先通知了相关律师过来帮她办理保释手续。
老公在走廊里和办案民警说话。沈佳音坐在凳子上,冯四海去给她倒来了杯水。
“你怎么来了,冯叔?”
“医院通知了你妈,你妈打电话给我们,我和永卓就过来了。哪里知道,到医院门口,先是看到你差点出事。那个女人是家暖的婆婆吗?我看就是个疯女人!该抓进监狱里毙了!”
沈佳音听着冯四海义愤填膺的调儿,嘴角不禁地弯了弯。
“可孩子,以前我看你都是斯斯文文的,怎么胆子这么大!”冯四海朝她又上下看了一遍,眼里满是惊奇和不可思议。
沈佳音想挠头,不知自己怎么给人这种误解,小声说:“我在乡下长大的,从小时候爬树,下鱼塘,偷人家的水果和鱼,都是常有的事。”
应说村里的孩子都玩的很疯的,被主人和狗追的事常有发生。那时候的危险可比这时候危险大多了。
冯四海眨巴了下眼睛,想或许连她妈,都不知道她这另一面。
华妙冰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今晚女儿发生的事,可能先眯了眯眼睛晕了。
说起来,这孩子就是可怜,小时候没妈疼,没爸疼。冯四海心里隐隐地酸涩,伸出的手帮沈佳音落在前面的头发抚了抚:“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呢,可惜生的是个儿子。”
冯永卓走来,听见这话,眼睛一瞪:“爸,你这说的什么话呢?有了女儿不要儿子了是不是?”
“她是你妹妹,你不会让着点吗?”冯四海尴尬地咕哝。
冯永卓塞了瓶营养快线给她:“不要喝水,喝点甜的比较好。”
“谢谢。”沈佳音知道他应该知道她怀孕的事,所以给了她牛奶。
冯四海在旁边没有看出名堂,这会儿担心起了住在医院里的庄如玉和孩子,想着婆婆都这个样,庄如玉母女将来该怎么办。
“没有通知到她老公吗?”
“子业打了好几遍电话,没找到人,只好托关系去问。可能要一点时间。”
“我听说她心情不好。也应该是心情不好,我是男人听了都觉得心情不好。这种婆婆要来干嘛?再不行,我们家里空的房间多着呢,让她和孩子到我们家里住。”
“是。”冯永卓补充上,“我爷爷奶奶已经被我赶回澳大利亚了。家里房间空着,想住多少个都行。”
冯四海见儿子把这种家丑都吐了出来,伸手打了下儿子屁股,无尽的尴尬。
“爸,我这是说实话。我爷爷奶奶绝对是不会回来的了。我和那边的亲戚都交代清楚了,两个老人再敢无理取闹,我们会断绝一切支持那边的资金,他们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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