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用的是电饭锅,机械自动化,应该没有问题。
这样,他在厨房里忙活着,想的是老婆在睡,没有想到其它。
将熬好的白粥舀在两个小碗里头,放点开胃咸菜,再加个荷包蛋,用个大盘子端进卧室。晚餐搁到床头柜上,转头一看,睡着的人,将被子盖上脑袋,像是呼呼大睡。
姚爷见着眉头皱了起来。说了多少遍,叫她不要被子蒙头睡觉,对她身体不好,她偏偏不听。
“佳音。”手拽着那被子头,发觉,被子里头的人在里面把被子抓到死紧,与他玩起了拔河,“沈佳音!”
“我,我要睡。”被子里头的人,嗡嗡声蚊子似的音量说。
姚爷耳朵尖着,马上听出了点不对头:“你把头露出来。想睡觉,也不能头盖着被子睡觉。”
“我,这样暖和,舒服。”丫头死活不肯把头露出被头。
她不想被他看见她现在这幅狼狈样。在听了君爷那段话之后,她似乎明白了。明明是自己都十分清楚的事情,偏要人家说明白。害得她现在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因为她再怎么想都没用了。她都是他老婆了。他再爱那人也没有用了,那人都是其他人老婆了。这辈子,他是她的人了。只有她是个傻瓜的情况下,才会纠缠这个有的没的。
夫妻间,又不是只有爱情而已。就像他和她说过那样,他已经把那人当成妹妹看了。
胡乱想了一通,脑子很清楚道理,心里头则是像刀划过一样。她只想睡一觉,明天全忘了有这回事。
他说她他爱她,可他是否知道,她爱他,远比他爱她,要多的多。
“佳音。”他双手抱住从被子外抱住她身子,沉闷的声音隔着被头贴在她耳朵上,“你这样不让我看你,我会误以为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了。如果不是的话,给我看看。”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怎么会给他看她自寻烦恼的样子。于是坚持着在被子里摆头:“没有。你没有做什么。”
姚爷终究是个温柔到一塌糊涂的人,没有着急掀了她被子,道:“那我出去坐一坐。你起来吃饭。粥熬好了。你不吃,也得想一想我们的小宝贝吧。”
说罢,他的脚步声慢慢出了房间门口。听到门咔嚓关上,被子头缓慢浮现出她的脸,她仔细看了看屋里,他确实是走出去了。
坐起来,拿把梳子理了理头发。对了下梳妆台的镜子,眼睛一圈黑黑红红的,真是见不了人。可心里头又后悔了。这样他走出去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不想变成个无理取闹的家庭主妇。因此只能是揉着眼睛周围,揉了会儿,再开始喝粥,为了不让他担心,也为了找个借口能走出去交流,一碗粥,以十分快的速度狼吞虎咽。
姚爷这时候是坐在客厅里,面前同样摆了碗粥,一点胃口都没有,拿遥控器开了电视机。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把她伤了。而且,这种感觉,很久以前,婚前就有了。本以为结了婚,给了她名分,伤害她的事不再会有了。后来,又和她主动说了不少话,想都是解释清楚了。实际上,却好像是越抹越黑的趋向,好像不如不说。
扔了遥控器,双手枕着后脑。
女人心海底针。他似乎能理解一点这句话意思了。
君爷忽然走了过来,敲了敲他家的门进来。
姚爷转个头,不大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过来:“我老婆病着,没做饭,今晚我下厨。”意即告诉君爷今晚到他家里蹭饭是吃亏的。
君爷听着翘起道冷眉:“我需要到你家里蹭饭吗?你以为我是你吗?”
确实不是。
君爷自己下厨都天下无敌,不怕饿死。
“怎么回事?”
君爷是今晚被老婆那些话给问懵了,后来老婆出去买菜,他一个人越想越不对头,走了过来,来到这边一看,见兄弟一个人吃饭,好像恍然大悟。于是知道自己中了人家陷阱的事实,君爷这张脸,黑到像顶个锅盖。
“你老婆呢?”
“她在里头,睡觉。”姚爷见他面色不佳,坐正了身子,真就他为什么过来好奇了。
“你让她出来!”白露未回来前,君爷先拿另一个犯人开刷。
姚爷眼神一肃:“佳音犯你什么事了吗?”
“你问问她自己。”君爷一句一声冷到掉渣的声音,传进卧室里。
沈佳音一口白粥差点吐出来。想露馅怎么这么快。不对,应该说以君爷的洞察力,察觉她和白露的诡计,本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是她们,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