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沈老三都快担心死了,不知道老母亲这是怎么了。沈奶奶那样坚强的人,他沈老三自小到大,都从未见过母亲掉过一颗眼泪。父亲去世时没有,沈大哥去世时也没有。为什么今天沈奶奶突然哭成这样。
沈老三手足无措,又不敢打电话给侄女沈佳音求助,因为听说沈佳音产后身体还在调养,怕沈佳音担心,最终,沈老三只能找到姚爷帮忙。
姚爷听完他描述的情况,眉头一皱,却也不是很诧异的口气说:“三叔,你先不用急。我这就马上给个人打个电话。那个人过去后,可能奶奶心情会好些。”
接下来,叶老接到姚爷的电话说沈奶奶哭了,马上叫人开车,慌慌张张来到沈奶奶下榻的酒店。
顾不上沈老三那吃惊的目光,叶老冲进客房门里,喊了声:“钰珍,有什么事都由我顶着。”
沈奶奶抬起泪花的眼睛,视线模糊之中肯定也是看清楚了他是谁,举起拳头,走过来,冲他胸口就是一拳:“我妹妹,我妹妹都是被你和我害的!”
跟在后头的人吓得半死,怕沈奶奶疯起来真将叶老打翻了。叶老挨了她这一绣拳,退了半步站稳了身体。沈奶奶又冲了上来,抓住他领口,却是没有再来一拳,是把哭着流下来的鼻涕全抹到他衣服上去了。
医院里头,吕宪标度过了危险期,但没有转入普通病房,而是住在隔开的单人病房里。再过几天,他可以出院归队了。为了尽早恢复身体,他在量力而行的条件下,站在床边做了些运动。
叩叩,门板敲打了两声。
吕宪标收起手脚,转过身来,见门已打开,走进来两个人,他竖立,对着前面的人肃穆敬了个军礼:“白队!”
跟在领导后面的那个兵,马上将门关上,站在门边当门哨。
领导冲吕宪标摆着手说:“不用这样,吕少校,你伤没好呢。我这是来探望你的。”
吕宪标没有就此掉以轻心,忙着要给领导倒杯水。
领导一双慈祥的眼睛见他伤口似乎没有大碍,像是放了心,说:“我听大夫说,过几天你可以归队了。”
“是的!”给领导倒完开水的吕宪标,再次竖立,面露出稍稍的忐忑和一点惭愧,“这次任务我完成的不好,给领导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你都因公受伤了。我们现在内部正打报告,准备给你申请一个特等功。”
吕宪标听到这话,益发内心悔过的模样:“白队,说起来是我疏忽,我大意了,那个时候,没有意料到他们居然直接冲你那小区去了。而且,刚好,又找不到空子可以通知大家。结果——”说到这,吕宪标擦了擦额头的热汗:“结果,害首长在陆队面前,我听说是露出枪了。”
捧起杯子刚要喝口水的白露,因他这话,烫到了舌头,慌忙吐着气将杯子挪开。
吕宪标一见,这罪过更大了,脸色苍白地等着她回话。
“没事。”白露像是很轻松地说,“陆队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军人。军人拿枪,为应付歹徒,很正常。”
不正常好不好!
说起来这对夫妻,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简直是外星球来的。赵文生坐在君爷的对面时想。因为刚开始,那夜里帮着君爷抓拿歹徒的门哨没有守好口风,被他知道了白露在家都带枪的事。
这个事,赵文生绝对相信,君爷之前对老婆家里携带枪支一事,绝对是不可能知情的。
按理说,这个秘密被爆出来之后,君爷要问询下老婆是怎么回事吧。至于白露答不答,能不能答,或是拿什么借口来答,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君爷没有。在白露大小姐去探望受伤的部下吕宪标时,不好意思,白露瞒着自己老公将自己的人安插进自己老公单位里头执行公务,上演碟中谍戏码,露出了马脚却能照旧毫无压力,探望完部下准备出来的同时,打电话给老公说自己正开车准备去超市买东西,问老公需不需要买些什么。
君爷是不是能听出老婆撒谎没人清楚。在正坐在君爷对面的赵文生看来,这对夫妇,高深莫测到让人心寒。
君爷在电话里回答老婆的超市问题,口气平静到像个家庭煮夫:“嗯,家里要做菜的一些调料品没有了,记得买些炸粉和奶酪。”
等君爷挂了电话,赵文生斗胆提了一句:“你确定她在超市?”
“她不在超市。”君爷道。
啊?
“如果她在超市,就不会是我挑中的女人了。”
赵文生彻底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