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这话是有道理,但是,生孩子这事儿,还真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越想有,欲速则不达:“他们俩,孝义和阿芳,之前是避孕太久。”
“避孕几年,又不是他们夫妇才有。孝义自己是大夫,知道怎样避孕不会伤身体。”正因为如此,姚爷身为行内人,感觉得到孝义和阿芳这问题貌似不简单。
“看看吧。”方敏仍然像是有意淡化这个问题,“他们不过才不避孕一年。很难说。”
“你把话说明白点。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一齐为孝义想办法。”姚爷语重心长。
方敏白了白他眼睛:“你以为我没有帮他想办法吗?没错,治不孕不育,我不是最在行的,因此,他从一开始来找我时,我就说了,如果是怀上以后孕妇的问题,来找我,我本人可以解决。但是,没怀上的问题,真不是我强项。我给他们夫妇推荐了好几个全国最著名的教授,包括可以做生殖技术之类。”
“问题呢?”
方敏脸色一沉,眼看他追问到这个地步是誓死不休:“你能不能不要我做这个坏人。何况如果我真说出来了,你难保会和文生说。你都说你是替文生问的。”
“要看你说的是什么问题。难道你不知道,对于病人病情,病人家属,其实一样有知情权。”
“那哪是什么病?”方敏被他这话一激,说漏了嘴,“他们俩,不就是很有可能刚好碰到精卵不搭。”
姚爷是被她这话震了下,是没想到这多少万分之一的机会,都被陈孝义和彭芳给遇到了。
这样的问题若是真的,简直是没法治了。医学上对这个问题现阶段是没法解决的,若是男人单方面不举或是女人单方面不孕,都还好。
方敏揉了揉眉,苦涩地说:“是的,你说这问题若是真的,让他们俩的婚姻怎么办。找个别人的精,或是找个别人的卵,又不是他们自己本人的有问题,这非要去找别人的,肯定不行。然后,你说谁不想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是有自己的遗传基因,而明明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出现问题。”
一般人,遇到这种问题,要么,牺牲一方,要么离婚,要么公平的,只要抱养孩子或是一辈子不生算了。抱养,或是一辈子不生的话,怎么对长辈交代?怕是陈母知道的话,会恨死阿芳让陈家绝子绝孙。陈孝义作为陈家独子,真这么做了,能对得起父母吗?他又不是个不孝顺的儿子。阿芳更是要在内心里愧疚一辈子的。这婚姻大致也就走到尽头了,迟早得分裂。
这样,如果不离婚,只剩下借人家的了。同理,要陈家尤其陈母放弃自己儿子的基因肯定是不可能,只能是彭家妥协。好吧,即便彭家妥协了。但是,如果借了人家的怀孕,将来,这孩子生出来,要是这孩子哪一天纠结起自己的亲生母亲的话。
“这事只有孝义知道吗?”姚爷沉声问。
方敏点了点头:“只有他知道,压根就不敢告诉阿芳。怕那小妮子胡思乱想,又像以前做出逃跑的事来。”
鉴于以前彭芳的不良记录,没人敢对彭芳说实话。姚爷都得考虑着要不要和赵文生说,若真是说了,赵文生要怎么办。袒护表妹?怎么袒护?或是帮陈孝义劝表妹妥协?那么,到时候自己表妹因为这孩子受委屈了,又怎么办?
死局。
正因为如此,方敏谁都不敢告诉。这问题,还真得他们小两口自己解决。不,是他们小两口哪怕真自己解决了,两方家庭和外界的压力,都一样不可小看。
“子业,我怕这事儿挺玄的。”方敏忧愁地说。
“什么玄?”
“你应该知道我指的什么。”方敏垂下眼,不再说话。
说起来,那个时候,彭芳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有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彭芳后来因此获得了陈石头的爱情。但有些事还真难说。最少,在方敏看来,因为在临床上看的太多了。她反而比较相信,有得必有失这样一句话。
姚爷在她出去之后,也一直思考这事该怎么办。是要告诉赵文生的,但是,只是多了个一样陷入困境的兄弟。而且,按照惯例,由于陈孝义近来被调到这边帮忙,作为陈孝义的领导,君爷是有权知道会影响到下属日常工作的问题。
刚好,君爷的座机拨了过来,两人谈了几句工作之余,姚爷就此将从方敏那儿打听来的事情说了。
君爷听完,果然是先说起了方敏:“这种事,不止是私隐这么简单,她怎么能瞒着呢?阿芳自己都有这个权利知道,这是阿芳本人的知情权。”
这就是君爷有别于常人的原则了。别人都顾虑的不能做的事,到了君爷这儿,是截然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