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柔软和简单,随着来到京城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全部被磨了,磨得几乎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么一点,藏在心里头的最深处,只有在遇到保定的熟人时,才被突然激发了出来。
君爷从白露那抹白衫的背影,像是望到当年她穿校服的样子,当年的校服,全是白色的,也是衬衫。菁菁校园,青春难忘,君爷一样记得那些日子。只是,不知道她更以前的日子,在他初次见到她时,她已是那位优雅美丽的白家大小姐,而不是白队说的那个在保定有点土的土丫头。
可如今看着她与保定的人,十分热忱地聊天,似乎可以看出,她更爱那个在保定时的自己。怪不得,她那次要去参加保定的同学会。对那同学会,又有多少分的失望。似乎,现在唯一能留住那段美丽年华的,只剩下了郑沅洁这样一个人。
郑沅洁。
白露望着这个远亲表妹朴素无奇的侧脸,在心里想:没变,这么多年,竟然没变。
不是说郑沅洁的外貌一点都没变,至少,以前郑沅洁是留短发的,现在的郑沅洁是留了长发扎了马尾,脸蛋,比以前变得方圆了些,遗传的是郑家大嫂大方的长相。但是,做人说话的风格,那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别看郑沅洁年纪比她白露小好多岁,可是,可能是生长在郑家那个复杂的环境,再有郑家大嫂那种有些强悍的风格,郑沅洁自小表现出十分精明能干的个性。不是她白露有意贬低自己,是从在保定那时候,有些事,她白露都捉不住主意的,都是找这位小表妹拿主意。而这位小表妹,也总是能说出一些让她都心服口服的话来。
一路,是走到了单位的食堂。
食堂里已经开饭了。在食堂吃饭的人很多,人头熙熙攘攘。
白队和君爷从不搞特殊,在食堂里找了张饭桌,让她们两个女士先走,然后,走去帮她们排队打饭。
“这里好像学生饭堂。”郑沅洁好奇地看了四周一眼,说。
“你想吃什么?”白露先走去拿几个人筷子和勺子,边问她,好顺便走去和白队君爷交代。
一回生两回熟,或许郑沅洁会和白队客气,对她倒不会客气,笑道:“有面条吗?我早上出来急,只喝了杯豆浆,感觉胃有点不舒服,想喝点汤。”
作为大夫的妹妹和老婆,白露对如何保健还是有点常识的,听她说胃不好,马上说:“吃面条,面条怕胀气。这样,不如我让他们弄点粥给你喝。瘦弱粥可以吗?”
“会不会很麻烦?”郑沅洁担心等饭的时间过长,耽误了回去的时间,要是郑家人这时候到的话。
“不会。”白露说着,不让她再说,起身就走了。
郑沅洁见她都替自己做了决定,只好挠了下额角。没有其他人在,她拿出了手机,处理些短信息。
在她坐着的饭桌斜后面,高大帅举了支筷子,在某人眼前晃了又晃。不得已,冯永卓用手打开他这只苍蝇,粗声粗气不悦道:“你干嘛呢你?”
长桌子四周,坐的不止他和高大帅,他这句有点像女孩子闹脾气的话吐出来,在吃饭的兄弟们,一齐转头都往他这里看。
冯永卓感到厌烦和焦躁,想一个人坐到其它桌子。
高大帅见机手搭在他肩头上,贴在他耳边说:“要不要,我帮你过去问问?”
“问什么?”冯永卓瞪他一眼。
用的着问吗?她是他领导的亲戚,这已经显而易见了。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她是白队和君爷亲自带进来,白露姐姐陪着的人。
只是,为什么,他以前都没有察觉有这种关系呢。
说回来,他与她有多少年没见面了。很久了吧。从高中那会儿,突然遇到。是,那时候,他上京城的高中,她上的是保定的学校。本来风牛马不相及,两杆子八辈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因为莫名其妙的那次高中联谊会。
保定离京城近,学习紧张之余,课余班上同学组织到郊外散心,一群人跑到保定去了。去的都是男同学,只因同学里头有一个是保定人,说是保定出美女,比京城里的美女更多。
当然,这不是说保定的女人长得比京城里的漂亮。因为都是北方人,差不多一个地域的,有可能一个祖先,怎么可能相差那么多。只能说是,谁不知道京城里的女生娇生惯养,什么事都喜欢娇嗔。相反,保定人不比京城人有钱有势,那里的女孩子自然都是简朴多了。
太过娇嗔的女人,有时候让男人都受不了。反正,他冯永卓,受不了这种女孩。不然,不会到今天今时今刻,对于父母介绍的京城里条件优越的女孩子,潜意识里存在反感。
京城里的女生们,看他冯永卓的性格也看不惯,说他骄纵,目光眼高于顶。到了今天,一直都有女人这么说他。
冯永卓只知道,如果天下女人,都是这样一幅德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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