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陆队。”冯永卓的心里头突然咯噔,是想,领导不会是想让他负责这个病人吧。这么麻烦的事儿,谁都不想接手。可是,好像那也是她的亲戚。
“这样的病人,我也不敢让你们接手。”
君爷这话别提多仁慈了,是个好领导。冯永卓心里想。
很快,君爷接下来的话:“可我怎么听高大帅说,你认识郑小姐?”
高大帅那张大嘴巴,狡猾成精了,不和其他人说,只对领导告密。
冯永卓暗地里在心里头咬牙切齿,道:“是。”
“这样的话,我下午有点忙,如果我不小心有事离开,你帮我看下郑小姐。”君爷简单一句话带过并交代,又像是充分表示出了领导的仁慈。
冯永卓因此而怔了下,好像一时都能反应过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爷见他没动,抬了下头:“还有事吗?”
冯永卓当然不会傻到真正问他什么意思,敬礼之后,转身走了出去。出到外头,感觉心头真正的一阵紧张。
怎么办?
真是和她要面对面说话了。
急得他这是直挠脑袋,不知第一句话该和她说什么。
因为老人在病房里睡觉休息,郑沅洁不敢打扰,吃完饭后,一直坐在病房外面走廊的长板凳上。边处理公司发过来的短信,边是,有空时,把头靠到墙上闭目养神。
疲倦,清清楚楚地写在她那张秀颜上。
冯永卓走过去时,在走近时,更清楚地看清了她的脸。或许其他人觉得她好像长胖了,他却觉得她是越来越清瘦了,尤其是颧骨,都能感觉到凸出来的痕迹。
朴素的衬衫罩在她身上,他目测,她现在应该和以前一样,连一百斤的体重都不到。也是,像她这样打拼的人,怎么可能胖呢?
鼻子里痒痒,郑沅洁打了声喷嚏,抬头,突然发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请问你是——”
看她这脸上的一片茫然,是完全不认得他。冯永卓顿觉自己舌头打结了:“我,我是——”
郑沅洁向他好奇地眯了眯眼。
冯永卓很想把手放在后脑勺上挠:天,她不认得,不认得,怎么会不认得?他变了很多吗?
“有事吗,同志?”郑沅洁问。
“我,我是陆队——”
陆队?郑沅洁脑子里又打了个问号。不好意思,她只知道白露的老公姓陆,但是陆队,不知道是谁。
冯永卓真是,真是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局促,尴尬,好像都不像是自己本人了。
“陆队是我们的领导。”冷静下来,在心里命令了两次后,冯永卓终于找回到了自己的声音,他不知道的是,是自己的表情随声音变成十分的严肃,可以靠近君爷那张刻板脸了,“你是白家的亲戚,对不对?陆队的夫人姓白。”
郑沅洁在脑袋里快速地转了圈,接着,不由发自内心一笑,笑的是,眼前这同志真可爱,直接说白露姐的老公是陆队,结果是绕了一大圈,恐怕连他自己都快绕晕了吧。
“谢谢你同志。请问你们领导找我有事吗?”郑沅洁想,既然是白露姐的老公来找自己,算是自己的姐夫,可能是想和她讨论有关老人病情或是老人家属的问题,因此站了起来,做好跟着走的准备。
见她如此大张旗鼓,冯永卓都知道自己肯定是刚才哪儿说错话了,因而额头都快冒出两滴汗来。刚好,高大帅等人,吃完饭,从外面溜达回来了。回来就见,他们两个人站在走廊里面对面不知道在做什么。爱看好戏的,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高大帅扬手,喊:“冯同志,吃饭了没有?”
冯永卓听到他喊声,几乎是想狠狠地瞪他下,没答话。
郑沅洁因为又有人来,突然间,感觉到迷惑了,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想做什么。只好望着走过来的高大帅,记起了是开车带他们来的那个司机,因此十分感激地说:“谢谢你大哥。刚在路上都忘了说。”
高大帅听她如此客气,连忙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何况,那是领导吩咐的任务,我只是办差而已,不客气。”
郑沅洁真觉得他们太看得起她和郑家了。他们郑家和白家,哪里算得上什么亲戚。是有点血缘关系吧,只是有一点。不好意思,她郑沅洁自小独立惯了,因为常遭人欺负,懂得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别人终究想坑你的话怎样都可以坑你,说是帮你一把,也可以随时讨债,到时候撕破脸更难看,不如不要。欠人人情总归不好的,所以这么多年,她和她妈才没有来找白家。至于郑家其他人,现在突然想到白家了,那也是郑家其他人的事,和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