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陆大哥。”郑沅洁没有顾及郑大嫂的眼神,认为白露一家有权利知道这个事,当然,说了可能人家会说她背地里说老人家坏话,那她认了,她总不能让白露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到时候被牵连一块落下陷阱里被坑,于是一五一十把郑家里的事情道来,“在保定的时候,转了好几次医院,因为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说来不是我二叔或是我哪个姑姑不满意,更不是我们家敢对医院不满意,是我奶奶,整天说医院想害死她。”
“医院想害死她?”白露听了都一惊。
这是疯子才会在医院里说这样的话吧。
郑姑婆当然没疯,说这个话是由于老年痴呆症又不太像,因为老人家精灵着呢,至于是不是含沙射影说儿女勾结医院想害死她,可能正由于这样,使得郑家兄弟姐妹间为这事吵上不止一两回了。
“谁敢害死我奶奶?”郑沅洁觉得自己说这个话都好笑。当然,郑家里据她所知,哪怕是被郑姑婆最疼爱和信任的郑二嫂子,被郑姑婆反反复复的性格都折磨到够呛。
郑姑婆说话是典型的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典型的倚老卖老,做了错事就说自己老糊涂了,其他人必须原谅她,摆出一幅老赖的模样。要么,干脆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像今天,老人家不是说了她郑沅洁没给老人盖被子嘛。不知道哪个护士姑娘听见了,心里同样被气到,抱多了床被子到病房里给老人加盖。老人知道后,立马否认说自己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说如果自己说过这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君爷为此都听到自己底下人议论,说现在的人是:好人短命,坏人长命。
“有陪护都不行。”郑沅洁说,“我奶奶要求所有人必须孝顺,管你有没有工作,需不需要养家糊口,谁敢不来,她骂到全医院都知道。所以,所有人都必须轮班。”
郑姑婆手里没有几个钱,几个儿女也都没想过贪老人家那几个钱,但是,老人家那把嘴,能把郑家所有人害死,是绝对的。
“哪怕所有人按着我奶奶说的话,轮流在我奶奶床前侍奉了,她也能,在一个面前骂另一个。就像,刚才我和我妈在医院里,她当着我和我妈骂我几个姑姑的话。现在,我和我妈不在,她可能在我二婶和大姑面前开始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了。”郑沅洁叹气,“所有和她相处久了的人,知道她这个脾气了,倒是没有什么。只怕一些根本不了解情况的,路过时,听她一两句这样的话,真是害人不浅。”
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在保定,郑姑婆曾骂到,几个儿女都在同乡面前百口莫辩。很多人来追究郑家人,问他们是不是真的不孝顺,没有去看老人。实际上,郑家人每天哪怕雇了陪护,都必须到医院报告一趟。
白露是没有听过见过这样的老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你为什么和他们说?”郑大嫂在房间里时关上门,说起了女儿多嘴多话。
郑沅洁无奈道:“白露姐姐又不是外人。如果不把这些事实告诉他们,到时候他们因此受牵连了怎么办。妈,你不要忘了,陆大哥还是负责奶奶病情的大夫。要是奶奶到时候病况有个什么事,把陆大哥牵连了,白露姐姐怎么办?”
郑大嫂被女儿这话堵着哽了一阵,之后喃喃地说:“你怎么叫人家陆大哥?”
小包子不懂事,叫错称谓。可是这本不是郑沅洁该犯下的错误。郑沅洁自己都一愣,难道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觉得白露和君爷不像是对夫妻?
“夫妻的事儿,你这个没结婚的懂什么?”郑大嫂说起女儿,言外之意在批评女儿到现在都不找对象,眼看都是剩女的行列了。
郑沅洁像没事人似地笑了笑。她接受过高等教育,又是经常在大城市里跑,接触的人和事,造成的眼界,注定了她与时俱进。
结婚不结婚,对她来说,因为现在的人,都不靠儿女养老了,所以,有没有孩子,要看自己是不是想要孩子。而且,生出来的孩子长得不一定像她而像对方,如果真随随便便嫁了个人,自己不喜欢对方,那孩子又像他,那岂不是生来自己添堵了。
当然,这不代表她不是不明白郑大嫂的话里含义。像白露和君爷这种都是体制内人员结婚的夫妻,她见过确实不少。正因为见过不少,感觉白露和君爷不像夫妻的感觉更为强烈。
为结婚而结婚,几乎是很多现代人的通病。
看着对方背景条件与自己相当,符合门当户对,所以结婚了。但是,婚后各忙各的,爱情?早已消逝在青春里头。只能安慰自己说,结婚时间长了,哪个爱情不是变成了亲情。
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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