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自己吃。”白露姐姐从小锻炼包子,不喜欢让孩子被宠着。男孩女孩都一样。
陈二伯只要看苗莘和白露姐姐都是当妈的,但是在教育孩子方面,水平高低很快可以一见分明。
若是自己儿子还活着,怎么都能娶到一个,不会比白露姐姐太逊色的女人吧。因为怎么看,苗莘都像是从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而以他儿子条件,找个大学博士生毕业的女孩结婚,应该都没有问题的。
内心里感慨归感慨,但陈二伯明白事已如此,没法挽回,只能是自己加把劲,帮着教育好这个儿子留下来的遗孤。因此,更需要让自己呆在彤彤身边照顾孩子。
于是,陈二伯趁着大家吃完饭时提出:“彤彤这个年纪应该可以上幼儿园了。我能送她上学放学。”
幼儿园其实新学期刚开学不久,如果有门路,托熟人,在哪个小班里头插个名额,应该没有问题的。
小包子听到说妹妹可以上幼儿园了,马上举起小手说:“让她和我上同一家,可以吗,爸爸?”
瞧包子多伶俐,知道这里头,爸爸最威风,只要爸爸拍板的事情,这里头绝对没有一个敢反对的,请求爸爸准没错。
君爷拿纸巾仔细擦着吃完饭洗完手的手,听到儿子将烫手山芋径直扔给了他,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儿子依赖他,认为他是最可靠的那座山让他感觉挺好。
环顾桌上一圈,自己老婆白露姐姐不用说,当然是赞成的。陈二伯是提出建议的,孩子上哪家幼儿园应该没关系,何况他儿子包子上的那家,是远近闻名的,陈二伯应该更高兴如果他君爷愿意出面。问题最后集中在了彤彤和苗莘这对母女身上。
见包子哥的小脸蛋兴奋到通红,彤彤眨眨眼,突然低下头,好像有些害羞。
苗莘心头是五谷杂陈,与陈家和好,一方面,不就是为了让孩子好可以上学吗,可是,为什么觉得这样做了以后,女儿会离开自己越来越远。
犹豫不决的神色在苗莘脸上闪过。陈二伯看着一愣:不明白她连这种孩子上学的事都顾虑是为了什么。
不要说陈二伯看不明白,其实在场的其他人也有点看不懂。
彤彤抬头,有些好奇地观望妈妈的表情。
苗莘吞下艰涩,伸手摸一把孩子的头,问女儿:“想和哥哥一块去上学吗?”
想,当然想。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偶尔看见有小孩子背书包他们家门前的路上走过,她趴在窗口上看,眼神别提有多羡慕。她这年纪,是该上幼儿园的了。这个她知道的,因为她不止一次听其她人对妈妈提过。可是,妈妈一直没有表态。她也明白是什么原因。
“家里没钱,我可以不上学。”彤彤说。
孩子一句话,让桌上所有的大人都愣了,怔了。不会儿,陈二伯心酸到一口泪都想流下来,想抱住孩子说:爷爷即使没钱,砸锅卖铁都送你去上学。
彤彤的表情很平静。因为她早从电视里看过了,知道和她一样没钱可以上学的孩子一大把,不是只有她值得可怜,所以,她不会怪妈妈。
苗莘只觉得羞愧到无地自容。她本是想,幼儿园可以不上就不上,到时候上小学再想法子。毕竟,幼儿园不像小学,不是非得上不可。而家里的经济,确实负担不起首都里昂贵的幼儿园学费。幼儿园的学费是小学学费的n倍。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女儿已经伶俐到可以知道自己家里是什么状况了。
“可,可以上。”苗莘吃着气说。
陈二伯再也忍不住,在孩子面前抢话道:“爷爷给你出学费,你不用担心。你妈妈没钱,爷爷有钱。”
小包子就此再安慰妹妹:“我过年有红包,如果不够,我和南南表姐西西表哥还有洛洛借一些,他们过年一样有压岁钱,加起来,够你上学的了。”
君爷深深地感觉到儿子忽然一夜之间长大了,为了妹妹上学的问题,连过年压岁钱都愿意献出来,还懂得动员其他小朋友一块搞慈善。
儿子这幅软心肠,像他妈陆夫人倒是一等一的。
陈二伯被包子的话感动,直夸包子好孩子,又告诉包子不用出压岁钱了,他这个爷爷保证会供彤彤上学的。
几个人哗然一说,孩子再凑进来,苗莘等于矮了一个头,完全没了声音。
人穷如果有事的话,什么都指望不上。她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头只觉得深深一个恐惧。如果她再不努力,女儿是不是迟早要被人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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