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我们现在都是一家子了。这样做,对我们这群本该是同个阵营的人没有好处。”
郑大嫂先是迷糊地听着他这些话,后来似乎从他话里洞察出一丝味道,一惊。眉头皱紧,想到自己之所以想打电话给君爷,并不是为了对君爷兴师问罪,而是想说些情况。现在君爷这样一说,明摆是她猜想的方向是对的。
心头突突跳着,郑大嫂狠狠咽口水,吸口气说:“当年,我们两口子,会投资他那家公司,都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刚好是我老公二叔的朋友。公司破产之后,我们的投资打了水漂,同时想找这个人算账,却是怎么都找不到这个人。更好笑的是,我老公的二叔说他从来不认得这个人。明明,我们是在他家里遇见这个人的。”
听得出,郑大嫂这么多年来,其实没有少怀疑过郑二叔在从中作梗。糊涂的只有郑大伯。可是,夫妻关系不及血缘关系亲近。郑大伯姓郑,宁愿相信姓郑的,都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老婆。
郑大伯这种人岂止是因为饮酒过度而变成老糊涂,而是本性如此。
郑大嫂在自己女儿和白露姐姐面前都没有表现过的脆弱,不知为何,这会儿当着君爷的电话里,哭出了一声:“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对他家人了解吗?”
当初两个小年轻谈恋爱,唧唧歪歪,眼里只有情人,哪怕家里人反对,也只当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只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没有说到如果两人真是结婚,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君爷说的现实:“我相信大伯母应该看电视剧的,那个金粉世家有没有看过?”
看,当然看过。当时红极一时的电视剧。个个都在看,她怎么可能没看。君爷这样一点,郑大嫂是什么都明白了。
她老公不就是那电视剧里的男主人翁。
如果说之前郑沅洁白露她们劝了再劝,郑大嫂之所以都没有在离婚这个话题上松口的话,那么,无疑,还是君爷厉害,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没有用的,再美好的爱情都没有用。因为,如果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把他家人看得比你重要,而他家人又都不喜欢你。这桩婚姻,迟早都是悲剧的了。
郑大嫂哭都哭不出来,只觉得身上一个很重的包袱落了下来,让她嘴里不免长长地吐出口气。
人,就怕想不明白,钻在死胡同里出不来。其实,想清楚了,不管结果如何,前面照样阳光大道,还是一片海阔天空。
郑大嫂吸口气,继续说:“说句实话,陆君啊,以前白露她妈,是有找过我通过一次电话,还挺担心你们的。现在,我觉得,你有时间,带白露到她妈墓前说说话,也可以让她妈妈在天上可以安心了。”
郑大嫂这话,不知道是不是感激他而说的。
但君爷可以从里头,听出些言外之意,似乎是说他这位已经死去的丈母娘很可怜?
天上,下起了渺渺细雨,雨点从小到大,不会儿哗哗哗响。君爷注视着前面的挡风玻璃一点一点被雨水占满,变得模糊不清,表情忒严肃。
周玉和高大帅从面条店出来时,见一辆小轿车从眼前呼啸而过。
路灯昏暗,周玉和高大帅依然留了个心眼。虽说现在开车的人多了,不外乎一些喜欢炫富的,开车上路时大摇大摆,不顾行人,扬起一地灰尘,犹如王八螃蟹充当土鳖在行车路上横行霸道。可是,这个炫富要分等级的。暴发户,也不是一个个都能有如此重金买到好车牌。
眼看着喷了路人一身尘土的霸王车一路打着雪亮的车灯迎着他们开来又扬长而去时,车头挂的车牌号,映入了眼神锋利的周玉大律师以及特种出身的高大帅。
高大帅捏住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这车牌,不是内部人还拿不到。”
现在说是车牌摇号了,可以前的车牌,不是摇号的时候,一些好车牌,非内部人还真拿不到。而且,一般拿到这些车牌的人,不止是有钱而已。
周玉推了他一把,眼睛四顾四方,这里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是外地,胡说八道的话,哪里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旁边早盯着他们两人了。
事实上,周玉踏进保定之后总有种错觉,背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似的。
高大帅点了头,松开捏鼻子的手,拿了车钥匙走去开车。有什么话,等上了车再说。
走到车边,周玉先透过车窗玻璃确定车里她放的文件没有被盗,心头松口气。上了车后,想起每天需要给君爷做的汇报工作,在高大帅开车的时候,她按着君爷的手机号码。
拨了三次才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