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见自己父亲去了书房,白小璐是忍不住了,抱住肚子在客厅里翻来滚去,只要想到郑家人在台上那种种表现,怎能不让他笑死。
他快笑死了,郑家人是何等奇葩的人,他白小璐早就看不惯这群装模作样的郑家人,活该,活该!
云姐关上屋门后,看着儿子在客厅里此等放肆,喘了喘气,斥了声:“够了没?是想让你爸出来骂你吗?”
“妈,你不觉得好玩吗?”
“好玩?!这种事好玩吗?不要忘了,他们是你大伯二叔!”
白小璐撇撇嘴,对于父母这种根深蒂固的某种传统观念真是受不了:“他们家能算我们家亲戚?算了吧。常年没有碰上两面。一见面,都是开口要我们帮忙的白眼狼。”
“血缘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白小璐!”云姐斥儿子,“你和他们体内,都流着一样的血。”
“妈,如果照你这样说,全人类,都不是黄帝的孩子吗?我和杀人犯都流着一样的血呢!”
云姐被儿子这话哽到,气呼呼的,好不容易冷却一下情绪,说:“再怎样说都好,落井下石是不该做的事,白小璐。妈可不愿意看着你沦落成这样的人品。”
白小璐眨了下眼:“妈,我可不是随便取笑人。但这事儿,是姑姑姑丈做的,不是吗?”
云姐心头猛地咯噔了下,儿子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于是,在她毛发竖立,要让儿子闭嘴的时候,书房的门咿呀一开,白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冷森森的目光对准儿子:“你知道多少?”
“爸!”白小璐和云姐一样毛发竖立,“这不是明摆的事吗?全场,属姑姑姑丈最镇定了。那些人进来抓人时,姑姑和姑丈,看都不看,好像早料到会是这样。”
云姐闭下眼:儿子这话没错,都没错。她和老公早也一样察觉。可是,你说,好歹都是亲戚,哪怕你要大义灭亲,好歹先和他们通一声气也好。所以说,白队和她气的,倒不是君爷和白露安排人家来抓人,而是,君爷和白露为什么不事先把安排告诉他们呢。
亲兄妹都不知会!白队很气!
云姐不敢去瞧老公乌黑的脸,只能好声好语劝着:“可能他们俩来不及和我们说。”
来不及?白小璐不以为。不说君爷和白露那副淡定样,再说了,这种抓人的事儿,要是没有前期一串调查工作,紧密安排,能做到这样的悄无声息,突然来抓人吗。
白队心事重重,坐到了沙发里。云姐赶紧去给他倒水。白队接过水杯,手抖了阵,水直泼到了桌上地上。云姐握住他的手,好半天挤出一句:“白露到底是依靠你的。”
宾客都散了,整个婚礼现场空荡荡的。郑二嫂子的状态足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六神无主。
走掉的人,不止宾客,还有亲戚和朋友,连新郎一家,都趁着大伙儿走的时候,搀在其中逃之夭夭。
女婿张树河,有一阵是回头,想过来扶岳母一把的样子,可是,在走过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什么,收住了脚。郑二嫂子能明显看到他眉头的皱纹,他微动的嘴唇似乎是在说一个人的名字。
是的,新郎张树河在问新娘去哪里了。要说之前新娘紧张上厕所,他可以等。但是,为什么现在自家父母都发生这么大的事了,新娘都没有出现。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新娘该不会是从婚礼现场跑了吧?
如果新娘真是跑了,是郑二叔被抓时跑的,还是说,郑二叔没有被抓之前跑的呢?是前者的话,只能说明郑沅茗不仅不孝顺,而且没人品,或许她和郑二叔都做了同样的坏事,所以才跑。这样的新娘,谁敢娶回家?倘若是后者,新娘是一开始打定主意要跑,岂不是新娘想逃婚,没有意思和他张树河结婚,是直接抽打张家的脸!
不管哪一种,仅凭新娘不见的事实,张家都没有理由再呆在这儿。实际上,张家是气冲冲走的。已经在路上盘算着,之后怎么找郑家算账!
若不是中途发生郑二叔这件事,张家的脸真是被丢没了。可见,张家是了解郑沅茗的,知道郑沅茗应该做不出父亲被抓时自己跑的事,只能是,郑沅茗不想嫁张家。
郑二嫂子打了个寒噤时,忽然回想起了之前,在两家想着是不是年轻人该先去民政局登记结婚时,自己女儿郑沅茗却说,希望先举行婚礼再登记。郑沅茗对此解释的头头是道,说传统上,中国人认的是婚礼和喜酒,至于登记不登记,倒是没有多少人会留意。
张家那时候已是不大高兴,但是,想到反正举行完婚礼,这人进了洞房,吃亏的是女方绝对不是男方,因此没有正面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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