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说父亲给她一开始的印象很不好。不管怎样,她妈妈或许或多或少曾经表现过对白家两老的一些不满的情绪,对自己老公,却从来没有在儿女面前表现过任何不好的东西。白露因此,对自己父亲还说不上因为自己母亲而怎么样。
但是,自己父亲,确实是个让她印象不深的男人。
父亲长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和她哥一样,都算得上是个气质上样貌上的美男子。从这点可以看出,白父在任何场合的表现,都应该是近乎完美的,无可挑剔的。
白露是觉得自己大哥,基本百分之九十以上吧,多少继承了父亲的一些东西。
父亲举止优雅,说话得体,对待家里人,对待他们兄妹,和对待其他人一样,都是温文有礼。
或许,其他家的孩子,有试过挨过父亲训斥。可在他们白家,她白露,最少从来没有挨过父亲的骂。很奇怪的是,不骂女儿的父亲,并没有让白露能感受到父亲对她的溺爱。
没有。白露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父亲是戴着面具生活的。
不是吗?
对待自己儿女,自己老婆,都是一直微笑,好像没有其它情绪的男人。
如今在白露回想来,她父亲这样的老公,这样的家长,似乎比起她现在的老公君爷都要来的可怕。
君爷脾气固然不好,但是能让她真实感觉到君爷是在她身旁活着的,不像她爸,没有让她感觉到活着的气息。
白露忽然发现,自己不知觉间是居然想多了,是由于今天突然发生的意外太多,让她有所联想吗?
走到床边,给喜欢踢被子的儿子重新轻轻拉上被头时,小包子做梦里都不忘嘴角瘪瘪,喊爸爸。
包子喜欢爸爸,哪怕君爷的脸再臭,那是因为包子能感受到君爷作为父亲对他浓浓的爱意。
白露突然间都羡慕起自己儿子了,她好像从来没有感受过自己父亲对自己的感情。
白父在白家,说起来,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感觉。
伸手摸了下儿子的额头,没烧,温温的,白露轻轻叹气,不准备吵醒儿子。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走去厨房准备帮婆婆洗碗。
陆夫人推着她说:“我来。你去陪征征吧。”
“妈,征征在睡觉,我坐在那,我都怕吵醒他。”
陆夫人于是念叨起她不会偷懒,说:“那你去客厅,陪你干妈说会儿话吧。”
今晚姚家人趁机都在陆家蹭饭吃了。姚夫人吃完晚饭,在陆家帮忙泡茶。姚爷拿了把水果刀,在客厅当场表演削苹果。
陆领导和姚领导,习惯性地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只顾他们两个自己说自己的事。
白露走到客厅,见姚夫人一手抱着孙子,一双眼看着水快开了的开水壶。
小洛洛吃完晚饭犯困着呢,是想和包子哥一块去梦周公,一边打瞌睡,一边吸着口角的口水。
白露伸手帮姚夫人抱过要睡觉的洛洛,问:“佳音呢?”
“佳音今晚值班。”姚爷代替老婆答。
姚夫人把孩子交给她后,听到她这话笑话起她:“怎么问佳音?不问你老公?”
君爷是跑到书房接电话去了。
白露道:“他在家里又跑不掉,我问他做什么。”
姚夫人听了大乐,指着她说:“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怕你老公了。”
“我有怕过他吗?”白露莞尔。
书房里,君爷接着周玉的电话。
不知道包子生病的周玉,很自然地,与君爷沟通的是公事。
周玉说:“白露她家那位大伯,性子固执到像头牛,可是,一旦被拉回牛鼻子,又只会往回冲了。我看,有望。”
郑大伯性格上的固执,君爷和白露早看在眼里,要不是郑大伯这种傻逼到底的固执性格,郑大嫂和郑沅洁,不会之前吃那么多苦头了。所以,郑大伯这回能回过头来看清真相,真是要感谢周玉的三寸不烂之舌。
君爷派周玉去说,算是找对了人。
周玉回溯起当初她说服郑大伯的经过。
首先,郑大伯那死硬的性子,肯定是不相信自己弟弟会想谋害他。俗话说的好,口说无凭。周玉知道单凭已经坐在监狱里头的那个人的话,是不足以让郑大伯相信的。好在,那个人,当年留了一手防备郑二叔,留了一些单据上的证据,包括了郑二叔的亲笔签名以及手印。再有,周玉到法院,到银行,通过私下关系,找到郑二叔一些来路不明的资金关系,从旁坐实了郑二叔确实从中收取到了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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