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耐得住性子。
白建业温吞的嗓子,没有一点起伏,只道:“你让他们过来吧。我这里只是没有什么好吃的。如果他们要吃的话,还是麻烦到农家乐吃饭。”
“没问题!吃饭嘛。我那里开饭馆,不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只要白建业愿意让那家人过来这边住,对于这位农家乐老板来说,已是最大的幸事了。
白露梳了梳头发下楼来,关上房间的门。既然有客人来,总得帮着父亲准备一下。不知道来的是什么样的人,但肯定是麻烦的人了,不然怎会弄到农家乐的老板上他们家求情。
这样一想,白露心里头忽然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过了片刻功夫,那家人过来了,一共四个人。三女一男。一家三口再加个小姑。正是那陈巧丽与她老公张先生,以及女儿茉莉,和张先生的妹妹张明珠。
白露躲不过,与陈巧丽面对面。陈巧丽一下子没有认出她,反而是茉莉先惊叫了一声,喊:“妈,是那个南南的妈妈!”
“啊!”陈巧丽捂住张大的嘴巴,“白支书?!”
“你们认识?什么人?”张先生问。
陈巧丽的表情有些勉强:“我以前的中学同学。”
白露见她表情都知道,陈巧丽并不想和她显得多热情,这和上次见面的情况完全两样。追究其原因很简单,陈巧丽的老公在这里。
眼见张先生兴致勃勃地追问白露的情况,陈巧丽像是冷了声音说:“你说她?她结婚的了,有个女儿都和我们茉莉一样岁数。她老公我见过,是个大夫,你比得上吗?”
张先生哑了声音。
白露当然知趣,不会和他们凑热闹。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时候,张先生的妹妹张明珠,坐在一把椅子上喘气,说:“我脚疼,房间住哪里?”
“楼上。”白建业说。
“楼上!”张明珠惊呼,对自己哥说,“你和他们商量商量,我爬不动。”
“楼下没有房间吗?”张先生走出来交涉,“我这个妹妹在路上摔了一跤,脚疼很难爬楼梯。”
又不是摔断了骨头,只是摔破皮。
白建业皱了眉:“没有。楼下不住客人。”说完话,白建业转身走开。
张先生和妹妹冲着他背影瞪了眼,说:“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没看见人家受伤吗?”
不管怎样,有单独的房间住已经很好了,好过在农家乐里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那真是连睡觉想伸伸手脚都不可能。
张先生先扶了自己妹妹上楼。茉莉和陈巧丽坐在行李箱上看行李。张先生再下楼,一个人上下几次,将三个巨大的行李箱拉上楼上的房间。
白露想,当时一路大家忙着逃命,这家人怎么拿得动行李箱。这时她才知道,原来这家人,是从白家村里出发到附近玩受困的,而不是和她一样上山受困的。也因此,这家人得以理直气壮与农家乐闹,凭什么要和后来的人挤一间房。
让人要同情他们,却没有想过自己同情其他人。
奇葩。
陆丫头对这家人的评价真是够厚道了。
晚饭时间,张明珠嫌弃脚疼,不愿意下楼回去农家乐吃饭,撅着嘴角娇气地嫌恶道:“去到那儿有什么好吃的?不是一大堆人人挤人?平常一份菜的分量都可能做成现在的两份来忽悠客人。白米饭都要跟人抢。你在那里吼破喉咙也没有用,那么多人。再说我们住到这边,全是他们的错。他们要补偿我们!”
说来说去,是要农家乐的人增加几个菜来补偿他们以外,让农家乐将饭菜像招呼总统一样送到他们这里来,她张明珠脚疼不用下楼了,刚好。
小姑说的话,茉莉和陈巧丽都很赞成,连说:“好,好,是该这样的。”
“爸,姑姑脚疼,我脚酸。妈妈鞋子全脏了,不想出去。爸爸你难道想一个人出去给我们带饭吗?”
老婆、孩子、妹妹都不愿意走。张先生怎么愿意一个人做苦力。想他从开始旅行,都一直在做苦力。什么都包。扶妹妹,背老婆,背女儿,拿行李箱。现在,送饭?
他又不是奴隶!
“我去楼下借个电话和农家乐到了说。”张先生说,怎样都得把这个送饭的艰巨任务扔给农家乐的人。
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都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话,是在白家的小房间里逛游起来。白家的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桌子上摆着小花盆。在她们眼里,这地方,比农家乐不知好多少倍,处处充满的情调像是上海公馆富家人的小资情感。
茉莉拿着桌上放的一支钢笔,连一支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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