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还只以为,她是由于被君爷冷落在屋里生自己闷气。那个时候,君爷是不待见她。她也知道,君爷讨厌特别缠人的女孩。所以,她怎会傻到去纠缠君爷。
君爷虽然不待见她,可君爷那群兄弟对她印象却都是很好。像姚爷等人,有什么好玩的事,经常都是不会忘记她的,约她出来玩。
那天,当姚爷打电话约她出来时,她伤口没好,大夫嘱咐她要静养。虽然断了肋骨,可是,因为断的是肋骨,而且她那骨头没有错位,所以不用开刀,不用固定,只是在皮肤上敷了些伤药。
她只好在电话里和姚爷说:她生病了,感冒了,没法出来。
姚爷一听,像是半开玩笑地说:那我让陆君来看你吧。
她当对方是在开玩笑,反正姚爷这伙人,她知道都是没个正经的。君爷那人,不是说谁叫了都能动弹的。
何况那时候君爷真的不待见她,不知为何,像是在生谁的气一样。她也不想撞到君爷的枪口上。
可是最终,她刚要往自己床上躺一会儿时,听见了敲门声。她那时候在学校的单位宿舍有了自己的房间,只能自己爬起来开门。
知道姚爷他们住的地方其实离她这里不远,但是没有想到来的那么快,连她想准备下的时间都没有。打开门,声音正要骂:姚子业,你?!
门口伫立的身影,好像铺天盖地的黑云,哪里是姚爷那张犹如春风三月桃花开的娇颜。
她一下愣了:“陆,陆君——”
君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天,真的被姚爷那群人捉弄到了,跑到了她这里来。
君爷的眼睛,一向都是那样冷冷的,冷到像结了冰一样。俯视她脸上的视线好像锐利的刀子,她当即缩了脖子。
那会儿,她心虚,真的很心虚。真生怕他一下闻到了她身上的药味。
“要进来吗?”她问。
他几乎是从来没有踏进过她的房间。她想,他会在门口站会儿,因为是被姚爷他们捉弄的,没有办法,只能是装作样子站在门口和她说几句话意思意思,接着,马上打道回府。他一直惯来都是这样的,她没有理由不这样认为。
“不欢迎我进去吗?”
君爷反问,完全出乎她意料的答案。
后来白露想,就如她上次和陈孝义说的,有些事,真的只有君爷可以一个人做的出来。因为君爷本身就是个让人猜不透,很喜欢不按理出牌的男人。
那天他擦过她身边,她以为他要直走进她房间时,他却是忽然抓住了她一只胳膊,声音落在她耳畔像是低调的大提琴:能站稳吗?
白露想到这儿,山水的水珠从额头上已经落到了下巴颌,冷到她打了个激灵。伸手取下挂在毛巾架上的毛巾,擦了干净脸。
回头,看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信号没格。可能正如万大爷说的,这个信号中断,要大概几天时间了。
如果这会儿急着下山,事情没有办妥,俨然不可能的事。而且,道路泥泞,据闻,昨晚他们通过的那座桥,最终还真是被洪水冲毁了桥墩,塌了一半。想出村,没有桥的话,只能是翻山越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当然,白露不以为自己没法爬山翻岭。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小case。大雨天在最恶劣的环境下急行军她都试过。
一切,都还只是由于,她和她爸还没有正式交流。
走出房间,见陈巧丽一家应该是睡得像死猪一样没有醒,白露反锁了房门,穿了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扶着扶手走下楼梯。
楼下,能更清晰地听见雨声落在屋檐上稀里哗啦的声音。这个雨势是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其实根本不适合出门。
白建业头戴斗笠,身穿雨衣,手里在大门后拿了把锄头,不知道要上哪。
白露轻轻喊了声:“爸。”
要迈出屋里门槛的白建业回过头,见到她下楼,依然慢吞吞的语气说:“早餐我做好了,在厨房里。”
“爸吃过了吗?”白露问,一直走到他跟前。
白建业见她都走到自己面前来了,只能先把锄头放下,轻声说:“我吃过了,你吃吧。”
“一个人吃很寂寞的。”白露道。
小女儿撒娇,对他来说,几乎是从没有看过的事。白建业记得,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性格都像自己,都是自小很独立的,好像各自关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从来不会说出寂寞这两个字的人,因为他们白家人总是能自己找到乐趣。
白建业十足愣了下,后来想想,可能想不到怎么回答小女儿这个问题,找不到话搪塞之下,这个温吞并且向来把礼节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只能是脱掉了斗笠和雨衣,先陪着女儿到厨房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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