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村。”
接下来,车子将一行人送到了山里进村的那条路口上。白队、万大嫂、君爷以及高大帅,四个人一齐徒步上山。
四个人都穿着雨衣雨鞋,山里的路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是很泥泞,很不好走。高大帅一路走,一路生怕爷摔着,想找根木棍什么的给爷当拐杖。君爷将他递来的木棍扔到了十万八千里外。高大帅瘪瘪嘴:爷这自尊心,无敌了。
桥不通,只得翻个山了,比平常的路程要多一个钟头左右的时间。好在万大嫂带了水和干粮,一路走累了,大家可以歇会儿气喝点水。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万大嫂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他们说:“白哲,你们家墓地是在这方位吧?”
白队经她提醒打了个激灵,眼睛,缓缓地向四周的环境望过去,像是在仔细寻找些什么。
白家的墓地?
高大帅一个疑问的眼神抛给君爷。君爷摸了把下巴。那时候,他和她未结婚,他从来没有和她一齐回过白家村,更是不知道白家墓地在哪里了。
但是,既然说了白家墓地在这个附近,岂不是,如果她回娘家,是必定要到这里给她妈扫墓的。
君爷只知道一点:白露姐姐是很爱自己母亲的。
天乌蒙蒙的,山上的雨,倒是一时没有怎么下了。很像那天自己母亲出殡的日子。
白露回想着,在母亲的墓碑前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地用指尖抠出墓碑上字里行间蕴藏的泥沙。
她母亲的名字,任昭艳。
清雅,又普通的名字,像墓碑旁边的两朵黄色的小花,迎风展叶,迎风飘零。
一个女人的一生,无非是这样,恋爱,结婚,为人生孩子,将孩子扯大以后,落土归根。一个女人最受人宠爱的时候,不是结婚后,而是结婚前,而是还在自己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
白露只要从母亲的一生,能领悟到人生许多的真谛。
白建业在墓地四周查看了一圈,没见有被昨晚大雨影响的痕迹,回头,见女儿蹲在母亲面前的墓碑不动,眉头也就揪了一截。
“爸,你爱我妈吗?”
几颗雨珠落在树叶上,压垮了细小的树梗,垂落下来。
白露感觉一滴水落在了自己额头上,凉飕飕的,伸手一抹,手心全是湿漉漉的。再抬头时,不知何时只见她父亲已经转过头去。
白露愣了。
此时此刻,身后的树丛一声窸窸窣窣响声。父女俩受到惊动,回头一看,遮掩视线的树枝被几只手拨开以后,露出了几个人影。
其中,跟在白哲后面的万大嫂在看到白建业的一刻时,欢快地笑了起来:“哎呀,真的是遇上了。没想到,白大哥,那个是谁?是白露吗?”
听见是老熟人的口气,白露慌忙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在碰触到除万大嫂之外的几个人,一时间,诧异飞过,不知往哪里躲。
怎么来了?
她哥?
还有君爷!
不就昨晚上突然手机没有了信号。更何况,她经常出差,偶尔一天两天没打电话回家,人家都知道她是执行任务去是在工作,也没见过有人这样火燎火急地来找她。
白露心里头的惊讶是万分非常的。
几个人一来,貌似是她做错了什么事?
白露额头汗滴滴的,伸手一抹,全是水。
万大嫂已经越过白哲走了上来,和白建业一对一说着话,眼睛却打量起了白露,笑眯眯地说:“女大十八变,白大哥,你这个女儿,我怎么看,都好像和我上次见到时差不多。”
“嗯,差不多?”白建业不知道怎么回答万大嫂这个问题。白家人貌似都这个样,几年过去都没怎么变化。
“你女儿也漂亮,你女婿——”万大嫂本想随口夸下君爷,结果,想到君爷那张黑锅一样的脸,不知道怎么夸,好在她口齿伶俐,还是想出了句妙语,说,“我看你女婿很好啊,你看你女儿只不过几个小时联系不上,你女婿马上翻山越岭来找人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紧张媳妇的男人。”
这话,说到君爷的脸都可以红成个大番茄。
高大帅诧异地瞪着万大嫂:你确定你说的话准确无误?
是,你说的话好像是现实。可是,了解他们两公婆的谁不知道,是谁倒追谁来着。
白露姐姐的脸都可以跟着君爷红成个大番茄,羞羞答答的,比她那会儿刚嫁给君爷要洞房时都害羞。因为,君爷从来没有紧张她这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