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想到,他师从的人是谁。”白露姐姐的口气毫不留情的,冷静到像一碗水。
高大帅看了看她,想她难道有猜到这一层可能,在答应周司晨帮她看时。
白露说:“既然,陆君都对他师从的人十分赞赏,他有这个本事,刚好可以证明他的老师本事更大,或许,真的可以解决我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以后,高大帅冷静了下来。万事有利有弊。现在,周司晨知道白露姐姐的秘密,或许是弊,但同时,或许他们可以对治好白露的病抱有希望了。
“要和这个人保持密切关系吗?”高大帅试问。
白露没有马上回答,她斜靠在沙发里,慢慢的,像猫一样眯着眼睛,像是在琢磨什么。
高大帅等了有一会儿,才听她说:“等会儿,我先问问征征,再说。”
征征?
问包子?为什么不是问君爷?
周司晨从楼梯走回陈孝义家时,三步并一步走,跑的有些快,匆忙,是急急忙忙要跑回去看情况。
到了门口,阿芳给他开门。周司晨闪进门里,问:“醒了吗?”
“没有醒。吃了你给的药片以后,没有醒。”说这话的阿芳,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忧愁。
陈孝义却以为侄女没有醒很正常,今晚那么大的刺激,必定没有那样快可以醒过来。他坐在床边,反而比较担心起了白露。
白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关系的人太多了。当年那桩事儿大家都记忆犹新。白露那一病,影响巨大。整整一年,君爷都不得不先放下手头所有正在进行的项目,转移给姚爷。但是,姚爷既要帮助君爷,帮助陆家,其实时间不多。导致几个大项目,全延后了。
手里抓着手机,高大帅那边回电话告诉他,白露吃过止痛药好了不少以后,陈孝义慢慢吐出口气。
周司晨走进来的时候,见他坐在史慕青床边却显得漫不经心的,不由在心底刮过一股凉意。
对她来说,她究竟有没有亲人了?
陈孝义之前叫她去看她爷爷奶奶,现在,周司晨都不确定了,劝她回去对不对。眼看这陈家人,对她也不是那样上心。
听到脚步声,陈孝义抬起头,看到他回来,起身说:“辛苦了。”
周司晨不说话,弯下腰去看史慕青的情况,问:“量了血压没有?”
看来陈孝义是忘了量血压这回事。
周司晨看陈家人对她也就这样了,自己拿了血压计,给病人测量。
陈孝义突然不知道站在房间里做什么。想了下,转身走出去看看老婆和儿子有没有受到惊吓。
门外,阿芳却是一直在那里偷窥着,观察着里面的情况。陈孝义出来时看到她在探脑袋,问:“坤坤睡了吗?”
“他睡的很熟,没有被惊醒。”阿芳说,“我把他房门关了。他听不见外面动静。”
“你呢?”陈孝义打量她,记得自己刚进门时,她好像很惊慌。她肚子里毕竟怀着孩子。
“没事儿。”阿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摇头,“有周先生在,还好。”
周司晨在这屋里,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这个年轻人确实有点本事,而且很稳重。阿芳给老公看周司晨给她买的牛奶。接着,在陈孝义沉默的时候,阿芳问:“怎么样?”
“你说谁?”
阿芳反而被老公这个问题问倒了,能有谁,不就史慕青,他侄女。
“我以为你问嫂子。”陈孝义不禁失笑,说,“彤彤我看着没事,摸着她脉搏挺稳的。只等她醒来,把事情都问清楚了。反而是嫂子为了去追凶犯,把自己都弄头疼了。”
阿芳似乎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担心归担心,但是,史慕青这是去闯祸,其实闹出意外来也算活该,而且,史慕青这是连累到了白露姐姐。
自己的老公是个死脑筋,而且正义到死板的脑筋,连一点偏袒侄女的私心都没有,只有公私分明。
阿芳心里长叹一声,对他这话已经无言以对了。只希望,史慕青真如自己老公所言,没有大碍,可以很快醒过来。
这一夜,似乎是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度过。
分分秒秒,每一分每一秒,周司晨都觉得十分难以度过。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情,看着一个人,甚至害怕她永远醒不来了。
进入脑科好几年了,自己的小姐姐又是个植物人,他本该对这种情况十分熟悉,并且到麻木的地步,为什么现在心情能变的忐忑不安了。
凌晨,刚到五点钟,周司晨拨打起了吴正淳的电话。知道这个时间,吴正淳应该醒了。吴正淳要早起晨跑锻炼的习惯。
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吴正淳在对面,可能是刚刷完牙,一口清新接起他的电话,问:“我刚上洗手间去了。怎样,打算回来了吗?”
“她没有醒。”
“什么?”吴正淳一下子好像听不懂他的话。
“你有没有看今早上的新闻,我们这边失火了。”
脑子里像是被他这道消息炸醒了。吴正淳慌慌忙忙打开电脑查看最新消息。头条正是大厦起火的报道,初步原因据查明是煤气罐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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