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慕青瞪了他眼,转身要走时,背后被他拉住手。
“别急,我话没有说完。我打了电话,让他直接到十几楼的会议厅。你碰不到他的了。”周司晨接上后面那几句话。
知道他故意,史慕青回头依旧狠狠瞪着他:“你下楼做什么?他们去开会,你不用去吗?”
“我是要去,可是,你不接我电话,我总得看看你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不是让我帮你看你奶奶病的怎样了吗?我这不得把情况告诉你。”
听到他说知道她奶奶病情了,史慕青四下瞅了下,没见熟悉的人,和他一起走到了楼下,找到个没人的角落,问:“说吧。”
“你奶奶——”周司晨用拳头捂着嘴巴,轻咳一声,“我想,你三叔没有骗你。”
史慕青仔细看他表情。
周司晨脸上对她这抹质疑立马划过一抹不悦:“你以为我会帮你三叔欺骗你吗?”
“那倒不至于。”
“所以,我告诉过你,叫你不要后悔的。你想去看你奶奶的话,趁早去。”
史慕青心头砰砰两下,不知道跳的是什么声音。
“肾功能的各项指标,都超标了。肾小管坏死,急速肾衰竭现在已经转化为慢性肾衰竭了。最好是肾移植。但是,你知道的,国内做移植器官的供体很少,肯定排不到你奶奶。只能做透析。到哪天透析都做不了。”说到这里,周司晨看她没有一点声音,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下。
史慕青被他冰冷的手一下子掐醒了,惊了下,道:“你手这么冷?”
“刚洗了手,所以冷了些。”周司晨说。
“我还以为你感冒了。”
对她这话,周司晨真有些哭笑不得:“我在说你奶奶,你这是关心我?”
史慕青不和他耍嘴皮子,道:“你说我现在去看她合适吗?”
“不合适。”
“不合适你刚才还叫我去看她?”
周司晨对此慢吞吞地说:“我只是想试探下,你对她是怎么想的?原谅她了是不是?总归血缘关系比什么都重要。”
史慕青只差没有一巴掌扫到他欠揍的俊脸上。
“你现在去看她肯定不合适的。”周司晨认真地说,“好像有人,都在她病房附近徘徊。像我们所想的那样,是有人,一直在等着你出现。君爷的人,一定也在附近盯着。”
“你意思说他们谁抓谁?”
“我只是想说,你这会儿出现的话,君爷不一定,又是像上次那样把你当弃子了。”周司晨的目光,落在她淡漠的表情上,像是审视着,“你刚才下去不是遇见他了吗?他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他一点错都没有。”
史慕青不由被他这话激到冷笑:“你真了解他,我都怀疑起,你是他的谁?比他儿子更了解他。”
“他儿子不是从来都不认为他老爸有做错事吗?”
史慕青有一刻,感觉自己真倒霉,认识的人一个个都这样,瞧眼前这个人说是帮她,结果没有一次都是在用嘴巴恶毒地打击她。
周司晨看她表情,都知道怎么回事,喉咙里发出一声畅快的笑:“看吧。我就说了,你心里放不下。”
“我什么时候放不下了?我告诉你,我知道我压根儿和他就是不可能!我要是以后会和他在一块儿,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面对我九泉之下的妈妈和姥爷。你说我会是这种人吗?”史慕青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
周司晨定定的目光看着她好一会儿。
“怎么,你在我脸上看到撒谎两个字吗?”
他其实只是想说,他从她脸上看出令人同情四个字,可怜两个字。但是,他绝对说不出口。因为她令他感到心疼。
她这个样子,让人心疼。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哑巴了?你嘴巴一直不是最喜欢嘲笑我吗?”
“如果我嘲笑过你,我向你道歉。”
史慕青突然没了声音,他此刻的目光,是她从没有见过的。他那双背着阳光的眼睛,那样的深,好比两个汪潭,流淌的是月光下的那汪泉水,像是能滋润到她那干燥的心田里,浇在她心里那片寂寞的沙田上。
她,寂寞。是的,在记忆回来以后,发现,原来自己从一开始,从小,都是一个人。好像命中注定都是一个人。
晏子虽然说和她是很要好的姐妹,可是两个人,从来没有在一个学校念过书。她经常搬家的缘故,转学的缘故,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孤寂,习惯到她都忘了,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这样孤寂的一个人。正因为如此,她才那样贪恋小时候包子的温暖。只是一切本来都是假的。
“我上次好像和你说过。”对面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像流水一样灌进她耳朵里,“我说过,你如果笑的话,会很好看。我知道你不快乐。你不快乐的原因,因为你很孤独。”
“请你不要说了。”
“你那一次看着我,不是也看见我很孤独吗?”
骑自行车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语蓉说他是因为失恋,其实,只是因为他不知何时,一样习惯了寂寞,连自己孤独这回事都忘了。
吴正淳发现自己两个保姆全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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