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都可能会死。吴教授不要做这种无谓的猜测。我只想知道的是,在不会死的情况下,情况会有多糟糕,如果手术不能达成原想达到的效果的话?”
吴正淳轻咳两声:“陆队看来自己已经查过相关资料,我想我也不必卖这个关子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陆队等着病人清醒用了多少时间。不过我可以诚实地告诉病人家属,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可能,手术会失败,失败的手术后结果,最糟糕的结果,无疑是病人再次变成植物人,到那个时候,奇迹会不会再次出现,谁也不知道了。植物人和死没有区别吧,陆队?”
君爷的脸沉沉的,好像蒙了块东西一样。
“放弃吧,陆队。”吴正淳说,“让她去冒这个险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她现在最少生活的好好的,基本的生活工作都没有受到影响。这个对她来说,比起其他病人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幸运了。人不能太贪心,该多想些自己已经得到的,不要总想着些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
书房里一刻的安静,只像是暴风雨前阴晴不明朗的大海。
姚爷皱紧的眉头,仿佛两座沉重的大山。这样说,等于是完全放弃了,完全放弃了白露的后半生。
白露以后,不用想着看到自己儿子的脸,老公的脸,亲人的脸,哪怕包子娶妻生子,有了孩子,白露也别想看见了。
“医学在进步,或许以后有更先进的医学手段——”吴正淳本想说两句话来安慰人,结果,自己都哑笑,道,“陆队是大夫,我知道这些话属于自欺欺人的话,但是,十五年都等下去了,或许等到她人生的最后阶段,到时候再决定是否冒险不是更好吗?”
“人最重要的不是结果,因为结果,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什么。人最重要的是过程是时间。”君爷说完这话,背对着他人,看着那窗外黑压压的城市,“我考虑吧考虑吧。但是,吴教授,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如果陆队非要做这个手术的话,我需要组织团队,需要时间,不是马上可以做的。”吴正淳说。
姚爷立马站起来问:“什么团队?”
“麻醉师,病理学家,还有助手——”吴正淳思考着,琢磨着,两只手掌心互相摩擦着。
怪人,真是个怪人,刚几秒之前,还在劝病人家属放弃手术,可是一旦,病人家属有了这个意愿,却立即一心一意地钻研起手术了。
姚爷和君爷对了下眼睛,几乎是一致的想法:难怪,之前他们为了找大夫找到了飘洋过海的美国去,科技最发达的美国,结果那边给他们介绍的人,却是吴正淳。说,恐怕只有吴正淳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因为吴正淳本身是个怪胎,绝对的怪胎,思维方式和逻辑,都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只有这样的天才脑科专家,不按理出牌的脑科专家,能做这种极富冒险性并可能创造出奇迹的手术。
君爷回想到了今天吴正淳的一言一行,包括今早在医学论坛发表的演讲,真的是,如果不亲密接触,根本都没有办法认识到吴正淳的另一面,只能把吴正淳当作是一个很普通的学者,因为吴正淳平常的做事风格倒也是很世俗的,没有超出正常人的范畴。
“你怎么想?”姚爷趁对方不注意,贴近了君爷耳边悄声问。
君爷那双眯成一条缝的眼神,像是在说:还用问吗?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在进行着。
书房里在议事,客厅里,又是另一幅场面。对于周玉的儿子,沈佳音还是蛮好奇的。刚好白露趁机想打听下周玉的情况。
两个夫人太太,因此围绕着周司晨问起话来。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先从不敏感的问题入手,让对方以为自己对其身份毫不知情,白露问。
周司晨微微眯了眯眼睛,说:“我爸,我妈和我。”
没有提及姐姐。
白露和沈佳音互相对了对眼神。
洛洛则贴起了陆征的耳朵说:“他长得有我好看吗?”
“他长得有没有你好看,有什么关系?”陆征简直对洛洛***的逻辑是无语。
“不是长得比我好看,我妈和干妈干嘛一直对着他看。”洛洛妒忌的是两个妈关注度跑陌生人儿子身上去了。
陆征告诉洛洛***:“那是人家的儿子,你妈终究是你妈。”
“可我讨厌他。”洛洛凭着直觉说,“你信不信,他也很讨厌我们。我第一次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是这样写的。”
陆征的眼角,像是扫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年轻男人,很复杂的感情,不知道如何形容。因为平心而论,周司晨没有对着他们做出任何坏事。
“征征哥,他是你师兄,会不会喜欢平常欺压你。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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