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骂,本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可是,史慕青这刻鼻头一酸,知道,这是有人关心她。
“你不知道,你们越关心我,我越害怕。你想想,到现在都多少人为我死了。现在,连对我好的杜家都连累上了。”史慕青维持冷静,“我以后,真的再也不能——”
“不能什么?把自己关起来,与世隔绝。那些人能放过你吗?还是你想,你自己一死能一死了之?不要傻了。那些人放过你,也不过放过另外一些人的。”
“你说什么?”史慕青猛的抬头看着他。
“他们和君爷早就扛上了。把你先弄死,下一步继续对付君爷,你以为,事情只是你们家的恩怨吗?”
有一刻像死一样的寂静。
史慕青随之望了望电梯的天花板,说:“你都不怕被人窃听吗?这里随处都安着监控器的,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很清楚的。”
“我当然清楚,否则也不会上来这里接你。你不是和他面对面说清楚一切了吗?他不会道歉,你也不打算原谅。和我的情况一样。”
同病相怜。
史姑娘忽然间想笑,大概,人的心情都是这样的,不怒反笑,物极必反。因为低谷到极致,反而想笑。
在君爷眼里,他们两个,只是小蝼蚁,不值一提。
“杜小姐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个公司,我打算明天去公司看看。”
周司晨看了看她,好像一开始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今晚上都发生这样大的事了,她怎能当成没事人似的,继续去上班。除非,这里面,有其它的玄机。
两个人走出了电梯,到了院子里,史慕青看见了他开来的车,问:“谁的?”
“吴教授和人家借的,下午去机场接我们医院的同事。”边说,周帅哥边先给她拉开车门。
史慕青虽然听出了一点苗头,但是,没有拒绝上车,因为今晚她真的是无处可去了,说:“回头我还得给杜家打电话道歉。”
“行李都放在杜家吗?”周司晨坐上车,拉上安全带,同时伸手过去帮她系安全带。
史慕青推开他的手,自己来。结果,两只手一碰触,她像触电一样闪开。
周帅哥看着她这个样子直接无语了:“你什么时候变成像尼姑了?”
“什么?”
“你平常不接触男人吗?我的手很脏吗?你碰一下是被虫子咬了吗?”周帅哥说话根本不留情面的,一喷火,好像恐龙喷火。
史慕青愤愤的,也丝毫不逊色:“你我什么关系,我用得着和你亲密接触吗?”
“这也叫做亲密接触?”周帅哥牙齿咬着这简直没有天理了,直接再喷出一句,“你不如直接告我性骚扰?或者你以后如果有男医生给你做检查,你直接喊人滚,真难以想象,你竟然是学医的,就不怕男病人告你性骚扰?”
史姑娘嘴头说不过,只好把头一甩,望向了车窗外。
夜色茫茫,不见一颗星星。周司晨开着车,驶出了君爷的地盘。虽然,君爷肯定会再盯着他们两个不放。
汽车平稳地驶上大路,城市里面积大,从a到达b,一个小时的车程是避免不了。在这期间,史姑娘靠在副驾座上闭上眼打了个盹儿。
握着方向盘的周司晨从车前镜望着她睡觉的面孔,能清楚地看到她清秀的眉毛上面有一条轻微的划痕,应该是今晚出事的时候擦伤的痕迹。
一次又一次的遭遇,真是不知道她怎么挺过来的。
那些人,追着她,非要杀了她,是为什么?只因着一段什么样的仇恨?可惜她姥爷死了。但是,这个世界上,难道除了她姥爷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以前那段恩怨了吗?
周司晨眯了眯眼。
在楼上的陆征,可以亲眼看着那人把史慕青带走了。在他把窗户上的窗帘重新拉上的时候,他所在的办公室里,人来人往。这里由于今晚突然发生的意外,很多人回来加班了。
赵文生回来的比较晚,室内温度高,一边脱着外套,一边问那个先抵达的冯永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比你早大概十分钟吧,在整理以前的资料。姚科说是要看。”冯永卓回答问题的时候,手指不停断地在键盘上敲字,“对了,有些东西我这里没有,你那边是不是保存着?”
“应该是的。那时候是我负责接收的。一些从那边医院接手的资料应该扫描后存档在我们这里的。不过需要耐心找找,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如果电脑里找不到,可能需要打开以前的文档室去找找了。”
“文档室不是还没有全部挪到新大楼来吗?”
赵文生对此只能是挂上了一把苦瓜脸:“是这样没有错。文档室听说现在因为搬家的关系,乱成了一团,陆队意思是命令人重新整理,有排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