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的男人,不到两天就回来了?
“回来了。”战廷深语气波澜不惊。
战曜,“……”还能说什么?
这人压根没意识到,他这个时候回来有多吓人!多让人震愕!
战廷深眸光邃然朝战曜身后盯了眼,对战曜说,“爷爷,不早了,您去休息吧。”
“太爷爷。”
战廷深话音一落,聂相思细细弱弱的嗓音便从战曜背后传来,仿佛很怕战曜就这么走了。
战廷深眉头拧成了“川”字。
战曜抽了抽嘴角,转眸朝身后的聂相思看了眼,随后清了清喉咙,对战廷深说,“你刚回来,也累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战廷深不说话。
战曜微悻,总觉得今天在战廷深面前直不起腰板,底气也不足。
毕竟,是他要求将相思接回老宅照顾。
可不到一天,就让聂相思受了伤……
现在正牌监护人回来了,他却不能归还一个完完好好的聂相思,他还好意思跟人吼么?
于是,战曜好声好气说,“相思明天还要上学,现在她需要休息,有什么话,等明天下午相思放学之后回来再说,行不?”
战曜的反常,战廷深一眼便看出来了。
战曜的脾气,属于典型的越老越暴躁。
今天非但不吼他,反而温声细语的,不是很奇怪吗?
战廷深面上不动声色,眼阔却缩紧了,凉声道,“不行!”
战曜,“……”能不这么拧巴吗?!
“聂相思,你出来!”战廷深冷声说。
聂相思揪紧了战曜的睡衣,死活不肯出来。
战曜眼皮直跳,讪笑的看着战廷深,“廷深啊……”
“爷爷,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没等战曜说玩,战廷深冷笑道。
“……”战曜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心里明白,若非不是察觉到什么,他又怎么可能连夜就赶了回来。
如今他们又遮遮掩掩的,生怕他发现什么。
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变相的告诉他,的确发生了什么。
聂相思背脊僵直。
战曜看着战廷深冷硬严酷的脸庞,轻呼吸了口,转身,看着在他身后低垂着脑袋的聂相思,柔声道,“相思,算了,瞒不住的。”
战曜说完,聂相思拦都没拦住,便往一侧站了站。
而聂相思整个人便彻底暴露在了战廷深面前。
虽然她低着头,可脸上包着的白纱太大张,两边的头发和低头的阴影,完全遮不住。
一道黑影蓦地朝前袭来。
紧跟着,下巴被两根手指捏抬而起。
聂相思轻颤着咬着下唇,被迫抬头面对他。
当聂相思右脸到鼻翼那块白纱彻底展露在战廷深寒凉的冷眸时,整个走廊的温度,仿佛一下子跌至了负度,凉得冻骨。
聂相思不停地吸气,两拍纤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瞳孔战栗,小心翼翼的望着眼前面庞阴鹜到极致的面庞。
“谁弄的?”
战廷深阴测测的笑,牙根却是咬紧了,盯着聂相思的冷眸亦是阴狠。
聂相思唇色发白,匆匆看了眼身畔无奈的战曜,喉咙打颤,“我,我自己,不小心……”
“战瑾玟呢?战瑾玟,你给我滚出来!”战廷深蓦地厉喝。
聂相思吓得整个人都木了,盯着盛怒的战廷深话都说不出来。
实话实说。
她真的,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他现在的模样,让她丝毫不怀疑,战瑾玟此刻若是在他跟前,恐怕这人能不知轻重的把人一脚踹出去!
思及此。
聂相思不由得有些庆幸,战瑾玟跟盛秀竹等人出了国。
“战瑾玟!”
“……三叔。”
聂相思颤巍巍的伸手抓住他的大衣衣摆,红着眼眶哑声叫他。
战廷深拂开她的手,转身,凌厉的朝战瑾玟房间走,抬起长腿,一脚踹开了战瑾玟的房间。
聂相思和战曜看着战廷深裹着一身杀戮走进战瑾玟的房间,没过几秒又出来了,接着又朝盛秀竹和战津的房间走去。
聂相思见他这个架势,恐怕是不把整个别墅翻遍是不会罢休的。
聂相思很着急,看着战曜。
战曜苦笑,伸手拍了拍聂相思的手,“让他发泄发泄吧。不然,等瑾玟回来,这人的气还没消,你信么?他能把瑾玟在你脸上弄的伤,加倍还给她。”
听到战曜这么说,聂相思抿着嘴角,没说什么。
但心里是不太认同的。
她三叔虽然性子冷,但绝不是不顾及兄妹之情的无情之人。
其实,聂相思打心底里觉得,整个战家,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了解她三叔的。
跟战曜站在走廊,看着战廷深一间房一间房的踹开找战瑾玟。
聂相思心里酸酸的,又甜甜的。
这个世上,有一人,维护她至此。
也许,也只有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