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沫,哀痛和恨意充斥的双眼闪过不忍,暗自呼吸了口,慕子栩继续道,“二十二岁的我,世界在我眼前非黑即白,在感情方面抱着可笑的憧憬。我曾对云眉说,如果人的一生只能遇到一
次爱情,我希望我的爱情轰轰烈烈、石破天惊,那样的爱过一次,才算是真的活过。而当时的慕昰,符合我对爱情的全部幻想。”
“他高大英俊,绅士体贴又处处透着让人心折的男人味,我几乎是一眼,就爱上了他。”
说这话时,慕子栩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和若有似无的讽刺。
不知道是觉得当年的自己可笑幼稚,还是她对慕昰第一眼的印象。
“后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了起来。他追求我,我就同意了。我们关系的确立极其迅速爽快,堪称疯狂。我一度觉得他是我的真爱,我们的认识和结合,是上天注定。这真可笑。”
慕子栩摇头,是真的笑出了声。 “知道他是慕家家主,是在我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生的一次惊心动魄的逃亡中,他告诉我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之所以出现在我们认识的那家酒吧,是因为当时,他正在被人追杀,为
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和行踪,因此才混迹在便于他隐身和逃匿的酒吧。他的身份,以及他之所以滞留在澳大利亚的原因,都让我非常震惊。” 慕子栩敛收唇边的笑意,整个人变得极其冷酷,“那个时候我爱慕昰,我不否认。知道他的身份,以及大概了解他这层身份背后所隐藏的危险,除了震惊,还有他隐瞒我的恼怒,我甚至想都没想过要跟
他分开这回事。” “慕家是大家族,外界更是乐此不彼的为慕家的神秘和恐怖增添一笔又一笔诡秘的色彩。没有认识慕昰前,慕家离我的生活十万八千里,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慕家的人牵扯上什么。认识慕昰以后,我只
想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视他为我一生的挚爱。所以回国后,慕昰跟我求婚,我毫不犹豫,甚至是万分幸福的接受了。” “宋叔叔真心疼爱我,明白我对慕昰的决心,并未阻扰我。像嫁女儿一样,以慕家全部的财产为聘,把我嫁给了慕昰。呵……每每回想起和慕昰婚礼当天,我幸福得快要昏厥的心情,我浑身的血液就会
迅速的发寒,直到在血管里凝固结冰。” 慕子栩眼球下的毛细血管似是突然一下子爆裂了般,双眼猩红如浓血,可她的表情仍旧冷酷,她的语速像是控制不住体内膨胀的某种情感而加快了起来,“因为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在澳大利亚追杀慕昰的人,是德国的尼克劳斯家族派来的。而尼克劳斯家族的人之所以那般锲而不舍,在我和慕昰婚后又三番五次派人暗杀慕昰的原因是,慕昰和身怀有孕的尼克劳斯夫人有染,并致使尼克劳斯夫人
流产,大出血而死!”
乔伊沫猛地抓紧手里的杯子,震愕不已的看着慕子栩。
慕昰和德国尼克劳斯家族的恩怨,乔伊沫是知道的,但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竟是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原因!
“这样的血仇,尼克劳斯家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慕昰一天不死,他们就暗中盯着他一日,寻找每个可以杀死慕昰的机会。想想,慕昰大约是真怕了尼克劳斯家族人的这份坚持和不罢休。” 慕子栩重新恢复漠然,冷意和讥讽又回到了她的唇角,“知道德国尼克劳斯家族与慕昰结仇的原因的那段时间,我一不小心又知道了许多慕昰对我刻意隐瞒的风流事迹。慕宅太大了,院子多,房间也多
。慕昰想学古代人,想当皇帝,” 慕子栩说着,吸了口气,眼角微微眯着,看着乔伊沫,“他给她们编了号,连名字都懒得记。他说我是特别的,他爱我,所以他把‘1”,把慕太太的头衔给了我。他是喜欢我,尊重我,怕我伤心多想觉得他不爱我,才那么辛辛苦苦的蒙骗我。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真的才叫大义凌然,他为了我,真是牺牲大了。当时我都快觉得,我不该跟他闹,是我不懂事不大度不体贴,是我,没有拿出大房的气
度!”
听到慕子栩说这些,乔伊沫自然的想到了她曾在慕宅撞见的那名慕昰口中唤作“十七”的女人。
乔伊沫皱紧眉,惶不论当时深爱着慕昰的慕子栩的心情,就连她,此刻都觉得周身发冷。
慕昰真的是又渣又禽兽又恶心! “我之前有多爱他,那时候就有多恨他,多恶心他!我以为对慕昰至死方休的爱,在那一刻,突然消失得一丁点都不剩。我终于明白,那根本不是我期待的爱情,慕昰,也不是那个我以为的挚爱。当下
,我便跟他提出了离婚。既然意识到错误,就不应该再继续错下去。” 慕子栩眼底闪现的果决和坚毅,让乔伊沫由衷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