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着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病痛折磨,她没有享受过哪怕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的自由。”
慕卿窨闭眼,“如果一切顺利,如果她最终能好起来,我绝对不会让她再受一丁点的苦,我会狠狠的宠她,爱护她。”
“我跟你一起。”
乔伊沫眼眶含着泪,笑道。
……
知道小苼马上要做手术,景尧一放学便往小苼房间里跑。
小苼需要绝对的静养,景尧被发现赖在小苼房间里几次,便被强制“撵”出来了几次。
只是这小滑头花样百出,稍稍一懈怠一不注意,就又跑去了小苼房间。
手术前一天,小苼从封园移到了CS。
晚上,小苼醒来,看到乔伊沫几人都在,扯动着苍白的小嘴甜甜的笑。
“宝贝儿,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喝水?”
乔伊沫轻柔握住小苼的小手。
“嗯。”
“我给你倒。”
景尧立刻冲到饮水机旁,接了热水,还不忘贴心的加了点冷水,小胖手试了试水杯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才颠颠的端送了过来。
“谢谢哥哥。”
小苼软乎乎说。
“不客气。”
景尧摸了下她的脑袋,笑得像一朵花儿。
小苼喝了水,转动大眼,慢慢的看着乔伊沫三人。
“怎么了?”
慕卿窨温声道。
小苼摇摇脑袋,“就是很开心一睁开眼就看到爸爸妈妈和哥哥,好幸福。”
“小苼幸福,爸爸妈妈和哥哥也觉得幸福。”
乔伊沫温柔说。
“妈妈,爸爸,哥哥,你们放心。”
小苼道。
慕卿窨三人,“……”
小苼弯着眼睛,小声说,“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我想跟爸爸妈妈和哥哥在一起很久很久,一起做很多很多事,一起去玩。”
乔伊沫眼角发抖,垂着眼皮,暗暗呼吸。
“哥哥有好多好多好玩儿的玩具,等你好了,我全部都送给你。”
景尧握住小苼的手,噘着嘴忍着什么似的,含糊说。
小苼笑,“哥哥真好,小苼超级超级喜欢哥哥。”
“哥哥也喜欢小苼。”
景尧小嗓子哑哑的,“小苼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当然啦。”
小苼眨眨眼睛。
“说话算话。”
景尧认真的身处小拇指,强行勾住小苼的,“我们拉钩了,不能说话不算话。”
小苼就看着景尧,不停的笑。
慕卿窨和乔伊沫看着这样的小苼和景尧,心情复杂。
……
这一晚,慕卿窨和乔伊沫彻夜未眠。
小苼的手术时间定在早上八点半,慕卿窨和乔伊沫不到六点便去了CS。
小苼一直在昏迷,八点一刻,郭记闳为小苼注射了麻药。
脏源的供体早在一周前便移送到了CS。
供体是个不足二十岁的男孩儿,前不久出了车祸,经过各种方法已是无力回天。
在决定手术时间后,慕卿窨派人联系到了男孩儿父母,将其接到封园,也是希望男孩儿的父母陪着男孩儿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
因此,除了慕卿窨和乔伊沫,男孩儿的父母也在现场。
注射完麻药,小苼和供体便被推送至了手术室。
就在手术室的铁门阖上的一刻,乔伊沫双腿蓦地一软。
而男孩儿的母亲已然悲痛的跌坐在地,掩面低泣。
男孩儿的父亲满脸哀痛,看着坐在地上隐忍痛哭的妻子,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烈的颤抖。
乔伊沫心下更是抑制不住的难受,伸手紧紧抓住慕卿窨的衣摆积攒力量。
慕卿窨无声的拥过乔伊沫。
……
“累么?”
手术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慕卿窨沉眸看着陪他站了三个多小时的乔伊沫,沙哑道。
乔伊沫看了眼靠墙呆坐的男孩儿父母,眼眶酸涩,轻轻摇头。
她曾经“是去”过孩子,所以她对男孩儿父母此刻的感受有着刻骨的体会。
就是因为那种感受太过深刻、刻骨,因此她知道,言语在这时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更何况,她和慕卿窨,也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所以,她只能看着他们从骨子里渗透而出的难过和绝望,无能为力。
又一个小时过去。
乔伊沫双瞳干涩,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室的铁门,只觉得身体在不断的失重,向下沉,尽管,慕卿窨有力的双臂托着她。
咣——
铁门突地从里打开。 乔伊沫的一颗心,也倏地滑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