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宰杀掉吃了。
但在这个地方,对这些土著来说,牛是他们信仰的主神湿婆的坐骑,敬牛如敬神,每头牛背上似乎都乘坐着湿婆神,巡视着大地,牛也因之被赋予了很多含义,于是就有说法称,这些土著对牛的热爱就如同远古时代原始人的图腾崇拜一样,他们信仰中的牛就是他们的图腾,是古代图腾崇拜在现代的延续。
图腾崇拜是原始信仰的主要特点之一,动物崇拜又是图腾崇拜的一种,而随着历史的发展,动物崇拜逐渐退出了现代信仰范畴,但是,这个地方却是一个例外,这个地方的人们将牛偶像化、牛崇拜与牛保护成为它的核心教义,他们无一例外承认在他们心目中牛是圣物。他们崇拜牛,尤其视母牛为他们的圣灵,所以牛在他们这里就具有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在城市,神牛可以自由自在地踱步于街头巷尾,在农村,神牛可以随便进入田间,它们饱食或践踏未成熟的庄稼却不受主人的驱赶。这里的信仰严禁宰牛,既不能吃牛肉,也不能用牛皮制品。
老头人疑惑道:“一定要牛血吗?羊血不行吗?”
卢冲问道:“你知道天花是怎么治好的吗?”
老头人想了一下,说道:“好像跟牛有关系。中了牛痘病毒,就能预防天花。”
卢冲说道:“你妻子的病就是天花的变种,必须要有牛血才能治好,现在你自己来选啊,是要你妻子的生命,还是要维护你的那个信仰。”
“牛?”老头人想了一下,问道:“什么牛的血都行吗?”
卢冲愣了一下,忽然想到,这里面有个漏洞。
提到牛肉出口国,很多人都会想起澳大利亚、美国、巴西和新西兰,但实际上,近年来天竺也跻身于世界牛肉出口大国,美国农业部发布的数据显示,2015年天竺牛肉出口达到180.6万吨。在一个把牛当成神灵的国度,居然会这样,看起来很可笑。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复杂。事实上,在天竺,只有本地的瘤牛才被尊为圣牛,瘤牛的颜色更浅,通常为白色,因颈项处有一巨大的公牛峰而得名。在这里的土著看来,瘤牛,无论是公牛、母牛还是小牛犊都是神圣的,但其中又以母牛最为神圣。相比于瘤牛,水牛在他们这里并不神圣。当地有个著名人物曾对媒体表达过“水牛肉不是牛肉”的观点。因此这里多数邦都立法限制或禁止屠宰瘤牛(违者最多可能被判处5年的徒刑),在他们出口的牛肉中,绝大多数是水牛肉,比例达到80%以上。
卢冲摇摇头:“水牛的血不行,必须要瘤牛的血,不然治不好,可不能怪我!”
所有土著听到卢冲这样说,都怒目相向,但卢冲一点都不把他们当回事,瞥了一眼这些土著,目光中有轻蔑,就是那些该死的宗派信仰让你们沦为最低级的贱民,祖孙多少辈都遭遇那样的命运,你们却还把那样的信仰当成生命去崇拜,何其愚昧,何其可笑!
他看着老头人,目光中有讥诮,既然老头人看起来有些智慧,但他能否冲破他那个信仰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