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怦”的一声,“阿姨,你指的是……”
“哦,我听说你父母都去世了,可你还这么年轻,他们总要……”
话还没有说完,顾欣妍下来了,她叫了声“阿姨”,把邵夫人的话头给打断了。
邵夫人怕自己过于失态,惹来自己那俩个孩子的怨责,遂失落地朝他俩点了下头,“你们聊,我去叫可馨。”
郑易桦望着她的背影,像在跟顾欣妍说,又像在自言自语,“邵夫人心里似乎有难言之隐。”
顾欣妍眼睛一闪,“她问你什么了?”
郑易桦捕捉到她脸上的一丝急切,不答反问:“她是不是丢失过一个孩子?”
顾欣妍摇摇头,“没有,我爸说邵兵叔叔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她顿了下,又急忙说,“易桦,我们要不要直接问问她?虽说这世上我们最少能找出三个与自己相像的人,但既然遇上了,我们问问就多一份希望不是吗?”
一听邵兵膝下只有一儿一女,那就是说他没有丢失过孩子,郑易桦对邵夫人的怀疑立刻取消了。
“诺,我说过,我不会去寻找他们,养恩大于生恩,我从小受郑家父母爱护长大,我满足,以后这话你别说了。”
“易桦,他们可能不是扔掉你的,也许……”
“别说了,去看电影吧。”
郑易桦一把抓住她的手,带上门,离开了。
而对面的客房里,邵夫人怅然若失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呆呆地望着窗户……
外面的天空很遥远,隐隐约约,她看见有几颗星在墨色的苍穹里闪耀。
“妈,你刚才是不是出去了?”邵可馨从洗漱间出来,轻轻拍打着脸颊。
“嗯。”
“找欣妍姐姐?”
邵夫人依然望着窗户,喃喃出声,“烨儿的小屁股上有一块胎记,如果她能证实这一点,我就可以认他了。”
邵可馨一怔,快速跨到母亲跟前,惊讶无比,“妈,难道你还去问她,易桦哥哥屁股上有没有胎记了?”
这也太……太让人啼笑皆非了。
妈你又奇葩了一回,我们脸都要丢尽了!
邵可馨哭笑不得。
“是啊,这问问又怎么了?”邵夫人还投给她一记大惊小怪的眼神。
邵可馨仰起头,生无可恋地拍着额头,“妈,顾伯父都已经告诉你,他是郑家的孩子,是郑家的孩子,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是,他是郑家的孩子,但有没有可能,他父母一直向外界封闭了他是捡来的消息,怕别人来认领他呢?”邵夫人自有见解。
邵可馨好笑,“妈,他父母都死了,还怕别人来认吗?”
“难说,这关系到传宗接代的事,所以,我很想知道他父母临终前有没有告诉他,他是别人家的孩子,他是捡来的。”
“妈,就算是捡来的,那也不是哥哥呀,哥当时的外衣,鞋子都在河边找到的,警察在下游也找到了……”
算了,痛苦的往事还是别提,若说警察在下游找到了一只糜烂的婴儿小胳膊,指不定妈妈又悲从心来,又哭得昏过去。
可邵夫人根本没在意她说的话,她还沉浸在自己的第六感觉中——
“太奇怪了,我看到易桦就像黑夜里,我迷失在森林中看到了星星一样,他的闪亮让我心里很舒畅,他的笑让我很温暖,我心里就不痛了。
知道吗?他的笑似乎能治愈我的心病,易桦,他是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他,为什么我就想抱抱他,想抱着他哭呢?”
邵可馨看她一直在喃喃自语,皮肤都发毛了。
“妈,妈!”她紧张地拿手在母亲眼前晃动着,“来,你看我,看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