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挖苦嘲笑以及奚落。
撑着这口气,段科硬着头皮跟上林舒歌的脚步。
汪楠早就叫好电梯在等候了。
然而,当她看到走进电梯的段科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差点儿真的跳起来。
只因为现在这个段科根本不是下车时她看到的那个段科了。
此时的段科还是那身衣服,只是这会儿的他已经将羽绒服自带的帽子套在了脑袋上。
因为他穿的羽绒服都属于夸张类型的,这款羽绒服的帽子也就是个装饰,怕是这款羽绒服的设计师都没想到会有人真的把帽子戴在头上,因为这帽子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戴上帽子的段科将嘴巴以上的位置全都盖住了,只露出一个嘴巴,怕是他亲爹亲妈看见也未必能立即认出来。
刚刚那一眼,汪楠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跟踪狂,魂儿都被吓没了一半儿。
这会儿情绪平复下来,她瞅着装扮怪异的段科随口问道,“干嘛这副打扮,还怕见人了?”
段科只不屑的说了句,“你不懂。”
“就你懂。”汪楠翻个白眼儿怼回去,还补充了句,“小屁孩儿,神秘兮兮的。”
“说谁小屁孩儿呢?我不是!”事关尊严,段科极力强调,但碍于带着如此夸张的一个帽子,气势上还是矮了半截。
面对段科如此义正言辞的纠正,却见汪楠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小屁孩儿么?”
“你!”
段科被气的胸腔一热,眼看着楼层一点点升高,他越来越没心情拌嘴了,只说了句,“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汪楠笑了笑,只当他是个小孩子,也不再说什么。
站在稍微靠前的林舒歌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眉心时而舒展,时而紧皱,目光大多时间都集中在电梯内的数字显示屏上。
终于,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了。
林舒歌率先走出电梯,难得这一次段科没有和汪楠一较高下,而是让汪楠先走出来,自己则默默的跟在最后面。
既然自己是“肇事者”,林舒歌就将这个角色扮演的十分到位。
从挂号到缴费,都是她亲力亲为,一点也不嫌麻烦,办事效率也十分高。
自从出了电梯,段科整个人就蔫哒哒的了,一句话都没说过,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乖得很。
所以,在此时林舒歌像个母亲一样将各种事情都安排妥当的时候,只剩下段科去做检查了。
像是汪楠所说的那样,也经过段科同意,最终只决定查一下头部有没有问题。
连排队带检查直到最后出结果,一整个过程走完大概用了二十几分钟。
期间段科一直提心吊胆的,为此还报了个假名字目的就是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直到看到给自己做检查的医生是个生脸的时候,也确定医生看见自己时面部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的时候,他才放松了心情。
嗯……
应该是不认识他。
生平第一次,段科因为别人不认识自己而感到开心和激动。
以往的时候,要是谁不认识他,他都会有挫败感,只觉得自己的名声还不够响亮,还需要继续努力。
拿到检查结果去复诊的路上段科明显没有那么紧张了,只是那帽子依旧扣住了半个脸。
原本他说了,既然做检查的医生都说什么问题,也就没必要再去找专家复诊了。
毕竟检查室的医生这些年做过那么多检查之后,还是能看出一些问题的。
他们说没有问题,那十有八九就是没问题了。
但林舒歌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当事人的建议听进去,坚持要去复诊,必须要在专家口中听到没事才行。
段科无奈,反正这么多流程都走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那就去吧。
进入专家诊室的时候,段科还是没有摘下帽子,也终于在专家口中听到了那两个字——没事。
林舒歌和段科怎么进去的,就是怎么出来的,汪楠则是在外面静静的等着。
才一出诊室,林舒歌就将检查报告塞进段科手里,淡淡出声道,“想好怎么讹我了么?”
突然被林舒歌这么一问,段科脸上有几分挂不住,只笑嘻嘻道,“姐姐,我那就是开玩笑,你还当真了啊?”
然而,嬉皮笑脸根本不管用,林舒歌一脸“我就当真了”的表情。
于是乎,段科笑不出来了。
只见林舒歌缓缓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段科眼前,严肃道,“如果要打官司告我,欢迎随时找我咨询法律问题,不过是有偿的。”段科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木讷的接过名片,看了内容后吃惊的瞪大双眼,名片上赫然写着——林舒歌,高级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