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俏不慎被擒,抓到了关键证据,却矢口否认,“娘娘,奴婢不喜欢这件衣服,就想烧掉,戴统领却硬说奴婢形迹可疑,强行抓来,奴婢实在冤枉。”
审到现在,太后的耐心已经基本耗光了,面对这么明显的狡辩,只冷笑两声,“一个个都在哀家面前谎话连篇,当哀家可欺吗?来人,上刑,让哀家看看到底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宫里的刑罚向来都阴森而恐怖,太后话音一落,很快就有嬷嬷拿着数根细长的竹签,看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两名嬷嬷抓住绿俏的手,另外两名早已见怪不怪,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狠狠朝着绿俏的指甲扎去。
宁静的长春宫蓦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只片刻的工夫,绿俏的双手就鲜血淋淋,脸上没有一丝人色,不停地颤抖,几乎痛得快要昏死过去。
宫人的人大多见过行刑的场面,习以为常,只有薛灵薇深闺女儿,显然没见过这等血腥的画面,身体颤栗,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见绿俏躺在地上装死,太后冷冷道:“泼醒。”
一盆冰凉的冷水浇在绿俏身上,她从剧痛中幽幽醒转,太后冷哼一声,“想清楚了没有?还不说的话,这只是个开始!”
十指连心,那种痛非常人能够忍受,绿俏气若游丝,嘴唇一张一合,“是奴婢把明贵人推入水中的。”
审到现在,总算找到罪魁祸首了,皇上还在病中,宫中就又没了一个孩子,太后不怒反笑,“很好,是谁主使你的?”
绿俏面容惨白,痛得说不出话来,安宁郡主小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她的声音虽然很低,却恰到好处地让人听见,百里雪眸光掠过一道杀气,“宁妃这么说,就是在怀疑母后了?长春宫宫人众多,混有奸佞宵小之徒在所难免,按照宁妃的说话,若有朝一日,只要是紫华宫的宫人犯事,背后主使自然都是宁妃了。”
“本宫一向严格管理宫人,早有声明,若有犯错,决不姑息!”安宁郡主振振有词道。
百里雪轻笑,“宁妃的话可别说得太早了!”
见到百里雪云淡风轻的笑意,安宁郡主忽然有些心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虽是长春宫宫人,但薛皇后却并不慌乱,淡淡道:“绿俏,说,是谁主使你的?”
绿俏忍着指甲钻心的痛楚,“是奴婢自己。”
惠妃嗤笑,“你自己?当我们三岁小儿吗?”
这样的谎言,自然不会有人信,连淳妃也一连串发问道:“谋害明贵人,嫁祸太子妃,件件都是滔天大罪,你冒死犯下这样的大罪,对你一个宫人有什么好处?”
“到底是不是嫁祸,现在还未可知。”惠妃不冷不热地纠正了一句。
淳妃不满,“事实不是明摆着的吗?倒是惠妃,处处针对太子妃,令人好生疑惑。”
惠妃看见太后眼中的冷光,识趣地没有说话,她只是不甘,多好的机会,太子妃竟然全身而退了?
绿俏在地上爬行几步,艰难道:“奴婢知道别人不信,但确实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死不足惜,只是,皇后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有天大的罪孽,也不能牵连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