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县主这个罪名可不小,脸色都白了,“大长公主,犬子虽然顽劣了一些,但绝对干不出窝藏…”
大长公主看也没看秦老爷,直接截断了他的话,盯着秦世箴,“你藏了吗?”
听闻青萍失踪了,秦世箴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凝重道:“她根本没来找过我。”
大长公主生平阅人无数,看得出来秦世箴没说谎,但这也说不上是好事,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能躲到哪儿去?
大长公主虽然十分生气,但也是打心眼儿疼爱她,自从听闻她逃婚之后,担心得不得了,要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赶赴京城了。
既然秦世箴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事关青萍的安危,大长公主也没有再藏着掖着,“她真的没有找过你?”
“没有。”秦世箴的心也提了起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失踪了,万一落到…
后果几乎不敢想象,也难怪大长公主脸色如此难看了,赶到秦府兴师问罪也就情有可原了。
“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秦世箴追问道。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人找回来,大长公主只得暂时放下对秦世箴的不喜,沉声道:“已经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秦世箴飞快地在心底推算时间,青萍如果不忿府中帮她定亲,以她的性子,寻了机会逃出去之后,必定会去找太子妃,可太子妃一早就和师兄去了北越,不在东宫。
见秦世箴若有所思,大长公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也希望他这里会有线索,早日把人找到,至于教训她的事可以容后再说。
秦世箴垂下眼眸,忽然看向他爹,“爹,太子和太子妃什么时候回宫?”
秦老爷道:“内阁已经收到太子口谕,明日就回宫了。”
秦世箴眼睛一亮,“我知道她在哪儿了。”
“她?”大长公主立即追问道:“是青萍吗?”
秦世箴点点头,“是的,她现在应该和太子妃在一起。”
“为什么?”
秦世箴道:“青萍县主聪慧,她必定早已打听到,太子妃现在不在京城,所以不可能去东宫,在被家人找到之前,必定躲在太子妃回程的某个地方,在太子妃回京之前先见到她。”
青萍和太子妃关系亲近的事,荀家的人自然知道,所以,她们的确在东宫附近安排了人守候,只要那丫头出现,就将其强行带回去,却不想,这丫头也早猜到了,所以在太子妃回程的路上等着,避免被抓住?
见秦世箴说得这样肯定,大长公主一直提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了些,至少已经有了头绪,有了方向。
不过提及那位特立独行的太子妃,大长公主眉头又皱了起来,青萍虽然娇纵了些,但换了以前,是绝对干不出离家出走这样狂妄的事的。
“你能确定吗?”到底是最疼爱的孙女,不管多么生她的气,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平安。
秦世箴点头,“大长公主不放心的话,我即刻去见太子妃,证实青萍的下落,也好叫大长公主安心。”
“这是我荀府自己的事,不劳他人插手。”既然已经有了青萍的消息,大长公主自然不会假手于人,板起脸道:“我自会派人去太子妃那里求证。”
说完,她站起身就准备离开,该说的话都说了,秦家也是名门,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大长公主请留步。”
大长公主本想迫不及待派人去找归程的太子妃,听到秦世箴的话,竟然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秦世箴道:“大长公主以前从未见过太子妃吧?”
“那又如何?”大长公主狐疑道。
“青萍既然找太子妃庇佑她,自是相信太子妃不会如别人一样轻易把她交出去,所以,就算你找到了太子妃,以长辈之势相压,恐怕也不会如愿。”
大长公主忽然冷笑,“就算她是太子妃,可青萍是我的孙女,我说了算,太子妃总不能强行扣着人不放吧?”
“若青萍执意不肯,太子妃也不会把她绑起来交还给大长公主。”秦世箴冷静分析道:“届时,一场冲突在所难免,难道大长公主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大长公主若有所思,她虽然对太子妃颇有微词,但也不会傻到去和太子妃交恶,“你的意思是…?”
秦世箴道:“当务之急,是要确定青萍县主的安全,至于她肯不肯随大长公主回去,是下一步的事情,如今她既然躲着家人,必定心存警惕,大长公主若派人去问太子妃,未必能如愿。”
这话也有道理,大长公主尽管不情不愿,但也不愿青萍再与秦世箴有任何关联,正在犹豫的时候,秦世箴道:“天色已晚,再晚城门就关了,大长公主怕是又要担心得一夜未眠。”
大长公主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按照太子妃的行程推算,现在应该是在京郊的驿馆里面,她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下了决心,“好,那就劳烦你走一趟吧。”
秦世箴也想尽快确认青萍到底在不在太子妃那里,虽然将大长公主的冷淡疏离看在眼里,但也不在意,想不到那丫头不闹事则已,一闹事,闹得便是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亲眼看着秦世箴骑马火速赶往城外,大长公主心意始终难平,这个丫头,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了,就是绑也要绑着回颍川和苏乘成亲。
太子妃?她虽然人没有见过,但名声早已经如雷贯耳,将门出身,潇洒恣意,艳烈如火,我行我素。
大长公主在心底叹息一声,若不是和太子妃走得近,青萍是没有胆量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的。
想起她兄长江夏王那豪情万丈的风采,大长公主也想见一见她的风姿了,有些品行,对男人来说是好事,对女人来说,就未必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