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儿的住处和苏菡儿的住处确实只有一墙之隔,但大长公主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眼底子底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命刘嬷嬷先把苏菡儿带下去,怒道:“把荀亮给我带过来。”
刘嬷嬷为难道:“可亮公子还没醒啊。”
“用水泼醒。”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长公主烦不胜烦,萍儿的事只是暂时不去想,不等于解决了,可没想到,竟然又出了亮儿这一茬,真是多事之秋!
宿醉未醒的荀亮很快就被冷水泼醒了,养尊处优的贵公子遭了罪不说,一听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事,立即吓得酒醒了,“祖母!”
大长公主黑着脸瞪着他,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
荀亮头痛得很厉害,“我昨天和京城的旧日同窗小聚了一下,一时高兴,多贪了几杯,纯属酒后乱性…”
大长公主气不过,猛地一把抓起身边的杯子就朝他砸了过去,正好砸在荀亮的头上,“酒后乱性?你说得轻巧,苏菡儿是未嫁的姑娘,你毁了她的清白,你让我怎么和苏家交代?”
原本占理的荀家,陡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大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若是个普通丫鬟奴婢,收了妾,做个通房也就罢了,可偏偏苏菡儿是苏家嫡出小姐,如何收场,是个大难题。
荀亮脑子还晕晕乎乎的,也记不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祖母我…”
青萍县主对苏家的人全无好感,没好气道:“祖母,你先别急着怪亮哥哥,说不定是苏菡儿居心叵测,故意勾引亮哥哥的呢!”
大长公主扬眉瞪了青萍一眼,“不许胡说!”
青萍县主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她一直不喜欢苏菡儿,这件事她本能地觉得那个苏菡儿一定有问题,但祖母正在气头上,也就识趣地没说话。
这时,伺候苏菡儿的那个嬷嬷突然跑过来,“大长公主,不好了,苏小姐哭闹着要寻死呢。”
“你们还不好好看着?若是出了事,唯你们是问。”大长公主怒道。
“是!”那嬷嬷忙不迭地去了,刘嬷嬷沉吟道:“若是出了人命,恐怕不好和苏家交代。”
不管怎么说,苏菡儿已经是荀亮的人了,荀家已经被卷进这摊说不清道不明的浑水了,大长公主只觉头痛欲裂,怒不可遏道:“派人去请苏乘。”
苏乘没想到,就在他准备派人把菡儿接回去的时候,又出了这么一遭事,菡儿被毁了清白之后寻死觅活,他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菡儿,才能抽身来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见了苏乘,还是没有好脸色,直言不讳道:“事已至此,也不需多说了,我会让亮儿负责的。”
苏乘虽然怀疑是菡儿有意为之,但因为没有真凭实据,再则,荀亮目前对苏家充满敌意,又在酒醉之下,会对孤立无援的菡儿做出什么事情,也的确很难说。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菡儿已经是荀亮的人了,只能嫁给荀亮,但荀亮是有家世的人。
苏乘望向大长公主,若是在别的时候,他可以声色俱厉义正言辞地质问大长公主,可他不对在先,而且大长公主终究是大长公主,只缓声道:“不知大长公主要给苏家怎样的交代?”
大长公主明白苏乘的意思,淡淡道:“荀亮早已经娶了妻室,自然是做妾了。”
苏乘却道:“这个交代,请恕我不能接受,菡儿是苏府嫡出小姐,断然没有做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