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丛皮笑肉不笑道:“老夫还以为老弟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来查老夫的呢。”
“我一介无业游民,哪有那个本事?”秦世箴自嘲道:“三老爷就别取笑我了。”
苏丛唇角勉强扯了一下,忽道:“听刚才的下人说秦老弟今天到处打听江安姚家的事?”
秦世箴嬉皮笑脸道:“这件事,三老爷该不会也不知情吧?”
苏丛默然了片刻,脸上恢复沉痛之色,出乎意料道:“知道。”
“我还以为三老爷又会说不知情呢。”秦世箴半真半假笑道。
苏丛不理会秦世箴的调侃,又是一声叹息,“是这样的,老二想要建新宅子,找风水先生看,说姚家那块宅地正合他的八字,老二便要出三倍的价钱买,可姚家不同意,想坐地起价,我当时劝老二算了,可他脾气拧,不管出多高的价,也一定要把那块地买到手,后来找了多次中间人,价钱加到四倍,好不容易定了下来,契约签好之后,老二付了银票,约定十天之内姚家将地交给老二,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从苏丛这里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版本,不过秦世箴不急,反而兴趣盎然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谁知,第三天的夜里,兴许是风吹落了灯笼,把姚家的房子烧着了,那天风很大,火势很快蔓延开来,把宅子烧光了,幸好人没事。”
“有这等事?”秦世箴惊讶无比。
“是啊!”苏丛重重一叹,“姚家不依不饶,非说是老二命人纵火,姚家的家主受了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死了,姚家儿子去告官,衙门派人查证之后,证明此事与老二无关,姚家不信,继续造谣生事,到处诽谤老二,后来衙门不得不抓了几个闹事的刁民,以平息此事,虽说姚家不幸,老二也实在太背了,他连银票都付了,就等着交地了,有什么必要干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呢?”
“有道理。”秦世箴频频点头。
苏丛无奈道:“奈何人言可畏,老二付的是银票,姚家那一场大火,把银票也都烧了,这下,老二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比窦娥还冤呢。”
气氛顿时沉寂下来,过了一会,秦世箴问道:“姚家是不是还有一位小姐?”
苏丛想了想,“好像有,当年尚云英未嫁,老二发善心,想为她找个人家,寻个依靠,至于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看来对苏响的事,三老爷的确知道得不多?”秦世箴缓声道。
“惭愧啊!”苏丛面露愧然之色,“除了家族大事会聚集在一起,其实我们平日各忙各的,若今天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知道他竟带出了一帮这么混账的奴才?”
“苏响再罪恶滔天,也已经死了。”秦世箴又抛出一记诱饵,“关键是活着的人。”
苏丛霍然变了脸色,“老弟何出此言?”
秦世箴平静道:“没事,我只是随口一说,别无他意,三老爷不要往心里去。”
苏丛不再说话,就在秦世箴以为他会安静的时候,对方忽然举起酒杯,“有件事,老夫想要拜托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