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堵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皆是人山人海,似乎整个颍川的百姓都来了,一张张愤慨的脸庞仿佛要吃人般,一见大门洞开,立时发出海啸般的高喊声,“把大善人放出来。”
“知府不分青红皂白,乱抓好人。”
“把大善人还给我们。”
“姓吴的滚出颍川。”
………
开门的衙役被吵得头晕,头脑嗡嗡作响,见势不妙,匆忙把大门关上,一溜烟找吴楠禀报去了。
这么大的动静,吴楠在后院都被惊动了,随即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衙役一脸惊惶地窜进来,“大人,不好了,大门被百姓堵住了,要我们把苏三老爷交出去。”
吴楠神色一厉,三步并作两步赶往前院,虽然大门被衙役及时关闭,却被拥来的百姓敲得震天响,“开门,开门,把大善人放出来。”
“朝廷来的官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大善人为我们颍川做了多少善事,你知道吗?”
………
衙役们从没见过这阵仗,六神无主地望着吴楠,“大人,怎么办啊?”
苏丛刚被关进大牢,一夜之间,风声就传遍了颍川,而且这么快就有数不清的百姓冲上门来闹事,背后一定有人煽动。
吴楠脸色沉了下来,不仅外面有人策划,府衙内部也一定有人与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事态紧急,外面的叫嚣声越来越大,不知聚集了多少人,若是别人,见这阵仗早就吓得走为上策,但吴楠在江夏军中待过,定力超乎寻常,他望了一眼大牢的方向,便镇定吩咐道:“所有人务必看好大牢,本官出去会一会他们。”
“是!”衙役们慌忙跑了,只剩下两个衙役一左一右跟在吴楠身后,到了大门口。
平日威严肃穆的府衙大门,此刻已经被愤怒的百姓冲撞得摇摇欲坠,嘎吱嘎吱作响,外面还有喧嚣呈上的叫喊声。
“把门打开。”吴楠吩咐道。
“大人,这…?”衙役却犹疑不敢上前,府衙重地,万一刁民冲进来,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开门!”一片惊慌中,吴楠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静。
衙役不敢违背大人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把府衙大门打开。
外面的百姓见大门迟迟不开,以为知府当了缩头乌龟,群情激愤,却不料门陡然一开,有几个收势不住的就撞了进来,正好跌在吴楠脚下。
一见父母官就在眼前,愤怒的百姓们立即把吴楠围住。
颍川府衙自开衙以来,还没发生过这种情况,数十人把吴楠团团围在中间,外面的人挤都挤不进去,里里外外围了数层,目的只有一个,立即放了苏大善人,否则他们绝不善罢甘休。
知府衙门一共也就只有三十多衙役,绝大部分都被吴楠派去守护大牢了,前堂只有两三人,而一拥而入的百姓足有数百人,眼见局势很快就失控了。
不仅府衙里面已经有许多百姓,还有源源不断的百姓在奋力往里面冲。
吴楠是在军中待过的人,明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所以,百姓刚刚闯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和他们硬抗,而是任由他们嘶喊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