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路,必选其一,无论哪一条路,唐大人都是最后的赢家。
唐敬的老谋深算,可见一斑,吴楠刚刚有了暴民暴动的线索,此时不宜硬碰硬,识时务者为俊杰,深思熟虑之后,他举起酒杯,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顿道:“有劳大人。”
唐敬脸上浮现淡到近似于无的笑容,无论什么样的窜天猴,最终还得栽在自己手上。
刘迹大喜过望,“哎呀吴大人终于想通了,既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这么见外?来喝酒。”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朱红色衙役匆匆忙忙而来,惊呼道:“大人不好了。”
这边刚刚有点其乐融融的气氛,就有人来砸场子了,唐敬不悦地拉下了脸,威严道:“怎么了?”
那个前来报信的衙役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吓得脸色都白了,“苏…苏…三老爷在大牢里死了。”
什么?吴楠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连唐敬和刘迹都惊得目瞪口呆,苏丛才入大牢两天就死了?
刘迹最先反应过来,“你说清楚,谁死了?”
那衙役一路跑过来的,还在气喘吁吁,见刘师爷询问,忙肯定道:“是苏家三老爷,苏大善人。”
苏丛的死亡,让三人都意识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唐敬也坐不住了,吩咐道:“你随吴大人立即去衙门一趟。”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刘迹心底掠过一丝隐约的幸灾乐祸,苏丛若真的死了,吴楠就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了,这一次,他的麻烦真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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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还残留着被暴民肆虐过的痕迹,衙门里雇了工匠正在修补,吴楠面色凝重赶回衙门,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三步并作两步去往大牢。
“大人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一声高喊,衙役们自动让开一条路,苏丛的牢房赫然呈现。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悚然的一幕还是让吴楠和刘迹大吃一惊。
苏丛倒在地上,嘴唇乌紫,嘴角尚有黑色的血迹,身体扭曲,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亡。
因苏丛是颍川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的死在衙门里也引起了极大的震动,那些衙役们都面面相觑,难掩震惊。
连见惯生死场面的吴楠都觉得这场面有些诡异骇人,地上还有打翻的茶杯,还有残存茶水的痕迹。
苏丛虽然进了大牢,但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没有和其他囚徒关在一起,而是单独关押,连囚室都比别人的干净舒适。
再加上,苏丛毕竟和别的犯人不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放出去,以后自己还可能指望着他关照关照,所以狱卒对苏丛也格外关照,他在这里,除了失去自由之外,并没有受到虐待。
现在他死了,衙役们训练有素,在大人没有回来之前,这里的现场没有人动过,吴楠脸色铁青,“是谁最早发现他死的?”
“是我。”一个姓曹的狱卒道:“今天早上我按例巡视牢房,这间牢房里的人一直没动静,我喊了几声也没应,觉得不对劲,打开牢门,进去一看,就发现他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