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顿了下,好一会才道:“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妹妹不对,做为男人,确实很难接受,但是孩子是无辜的,阿纯并不知道——”
“好,就当王先生说的有道理,那么请容我再问个问题,既然你觉得孩子是无辜的,那么这十八年来,你们为什么不让她和龙泽父女相认?”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不想——总之,肯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一来,最初几年我妹妹确实病了,孩子是个寄托,二来,龙泽有自己的孩子,当时又发生那样的事,我猜想他肯定接受不了阿纯,况且就算他能接受,苏曼婷肯定也受不了,原本我想着这辈子只要阿纯不离开香港,你们遇到的机会很低……”
“既然如此,为什么王一纯会知道龙泽是她父亲,甚至找到了华天市?在事发后,为什么你不阻止,反而让她跟着龙泽去了卡塔尔?王先生,你要知道,这次受害人并不是只有苏曼婷,你可以怀疑苏曼婷的话,但是我妻子同样是受害人,你质疑我太太的话,我觉得你很可笑。”
且不说欧阳一鸣是不是和龙泽站在同一阵线上,就康雨霏这次被绑架,受到惊吓,儿子险些受伤不说,现在准女婿还躺在隔壁的病床上,欧阳一鸣都不会放过王一纯。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们跟阿纯对质,你们让我见见阿纯,我相信她一定会实话跟我说,如果她真的心存恶念,要害欧阳太太和龙太太,我一定不会包庇她,但是相反,若是她没有害人之意,请你们放过我外甥女……”
王亦飞越说越过分,每一句都是说苏曼婷和康雨霏冤枉了王一纯,也因此,龙泽和欧阳一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两人涵养不错,还是让王亦飞将要表达的意思说完了。
“王亦飞,你说了这么,是想说我们扣留了王一纯吗?”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不管我怎么打电话,都联系不到人,我甚至打到学校里,但是阿纯已经旷课好几天了,龙泽,我知道你的能力,阿纯一定在你手上,就算你要杀她,总要让我,让亦可见她最后一面吧。”
王亦飞声音沙哑,这个外甥女,他是当女儿一样,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孩子生死未卜,他怎能不急。
“王亦飞,你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天晚上,麦斯打电话,说曼曼和康雨霏被救出来,我儿子中弹送医的最低点,她要逃走,我当时扣住了她的手腕,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有备而来,拿着枪指着我——”
“不可能的,阿纯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听到龙泽再一次说王一纯拿枪指着他,王亦飞的反应很大。
“王亦飞,你这是自欺欺人,那天晚上我们有通话,你也看到了,那个时候,只有我和她在,而后,她跑走了,我受伤倒在地上——”
“王先生,我想你忘记了一点,在这里,要买只枪很简单。”欧阳一鸣提醒王亦飞道。
“就算如此,阿纯知道龙泽是她爸爸,她怎么可能朝自己爸爸开枪?她不可能如此大逆不道的,不可能的,龙泽,你不要这个女儿,你直说……”
“你简直不可理喻,现在我也不想跟你争,说再多都没用,等找到那丫头,你就会明白了。”
龙泽气得肝痛,老婆大人还没哄好,这会又被王亦飞气,他快要爆炸了。
“阿纯真得不在你手上?”看龙泽这副神情,王亦飞才道。
“事发后,我有人让人去找,但是到目前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她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学校方面,她并不是不辞而别,而是办了休学,王亦飞,你还认为她在我手上吗?很显然,所有的一切她都是有计划,有步骤的——”
“她办了休学?”
“我觉得可能你妹妹知道。”欧阳一鸣看着王亦飞突然道。
“亦可?欧阳先生,你觉得亦可知道什么?”王亦飞一头雾水,他现在很担心,既担心外甥女的安全,又担心这次带妹妹来波士顿是错误的。
“我觉得她什么都知道,杀手的事,甚至是此时王一纯在哪?王先生,你对你这个妹妹了解多少?”
欧阳一鸣还是第一次见王亦可,但是很奇怪,他就是有这种感觉,可能缘于之前龙泽说过王亦可的为人吧。
“不可能的,这十八年来,亦可不曾离开过香港,她不可能知道的。”王亦飞本能地摇头,不可能的。
“王先生,否认是没用的,相信很快你就知道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欧阳一鸣摇首,看向龙泽,而后两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