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真陪着笑,接受了调侃。
外面下着绵绵细雨,阵阵凉意。
惠真道:“我没事了,这就要走了,如果你考虑好,随时来找我。”
“去哪儿找你?城西那个院子?”
“不,你得到惠安寺来。”惠真解释道:“师叔祖回来了,我得把样子做好,不能在外留宿。”
苏墨晚懂了,“那高僧就是你的师叔祖?”
惠真点点头,也调侃起来。
“嗯,是个喜欢到处跑的老和尚,我如今这模样,有几分是学了他的。”
“我能不能问问,你那师叔祖……他还懂蛊?”
“按理说,应该是不懂的。”
惠真见苏墨晚蹙了眉,便接着道:“不过,他懂玄学佛理,看人相,看天象,他都会。”
“那好。”苏墨晚应了。“等我想好了,会去寺里找你的,多谢了。”
“这么客气就见外了,我先走了。”
惠真作势要撑开手里的油纸伞。
苏墨晚忽然叫他:“等等!”
惠真半回身看向她:“还有话要问?”
苏墨晚想起陆遗风的话,决定说出来:“你……你是不是在找你爹的下落?”
惠真眸中神色微变。
也只是微变。
他很快恢复了正常。
淡笑着问苏墨晚道:“是,你想帮我?”
“我知道你爹在哪儿。”苏墨晚清晰地道,神色认真。
惠真眸光闪动。
语气里带了隐隐的急切,“你真知道?”
“嗯,你爹在一个山洞里。我无意间发现的,当时只知道山洞里有人,后来派人去查,才知道是被囚禁在那里。”
听见‘囚禁’这两个字,惠真的瞳孔便狠狠一缩。
他一下子找不出话来。
苏墨晚主动将山洞的位置告诉了他,又道:“是陆遗风让我告诉你的。”
“你果然和他关系更好。”
惠真心情极为复杂,“如果陆遗风不让说呢?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准备告诉我了?”
苏墨晚当然是很为难的。
陆遗风和她关系好,惠真和她关系也不错。
偏偏她不巧知道了这个秘密,夹在中间很是难做。
好在陆遗风发了话。
苏墨晚理解惠真的心情,于是她解释道:“你这么说,我就太伤心了,此事我完全可以不过问,当作不知道,但我还是去问了陆遗风。”
惠真沉默。
过了会儿,他撑开伞,往雨中踏了一步,道:“好,我领你的情,多谢了。”
话落,他便迈开了步子,行走间,僧袍飘扬。
苏墨晚朝清荷招手,带着她回了酒楼里。
大堂里不见慕容景,他应该在楼上雅间,苏墨晚上去了。
小二给她带路,刚刚到雅间门口,后面就响起了一个脚步声。
回头一看,正是朝阳。
他银白衣装的下摆沾染了不少血迹,腰间佩剑的剑鞘上也有暗红。
果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王妃!”朝阳给苏墨晚见礼。
苏墨晚往旁让了让,“你有正事你先进。”
朝阳也不客气,微微颔首,越过苏墨晚就进去了。
苏墨晚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朝阳出来,她想着,这些事,她可以不用太避嫌,听见了也无妨。
于是她往雅间门口去。
朝阳的话就落入了她耳中。
只听朝阳道:“人是三日前的下午不见的,他们找遍了整个别庄,也没见踪影。”
人不见了?
别庄?
苏墨晚心底一动。
难不成是沈慕悦从别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