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把华玲拉到自己屋里坐下,又给她递了两张纸巾,然后叹了一声。
“去年我和你说的那会,老齐是告诉过我这回事,只是那时还不确定,就不说了。”程素道。
华玲呵的一声笑:“难怪,我就知道是这样,只怕你心里还沾沾自喜吧?终于看到我们家倒霉了!”
程素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说话的,那我也无话跟你说,门口在那边,我就不送你了!”
真是的,她就是看着大家做邻居几年,才会和她说那番话,现在也是同情她,才把她带到家里聊一聊。
但偏偏这华玲还是那副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冷言冷语的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自己又没欠她的。再说这更替,更不是她提的名,干嘛要把气撒在她份上?
她有脾气,自己也有脾气,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么?
华玲被程素这么一呛,登时有点下不台来,尴尬得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程素也不说话,甚至还拿起了书。
华玲就道:“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那时,你也不告诉我?亏我把你当姐妹看。”
她服了软,程素也不是死追着不放的人,就说道:“我咋说啊?只是有个初提的名单,我说出来,万一不是呢?岂不是白担心一场?”
“那我也是知道。”
“我没和你说这个名单的事,那我给你点醒了吧?”程素道:“你也不用哭,这有什么好哭的。陈守望现在这样,还能有啥前途,都说了,衬着你父母还有点权,给他谋个职员或做点啥拼一拼不好?”
“你说得倒是容易,要是是齐泰国……”华玲一呛,讪讪的闭了嘴。
“要是今天在更替名单上的是齐泰国,我半点都不觉得可惜,军人还时常出去做任务拼命呢。”程素哼了一声。
华玲不说话。
“反正我话就在这,既然一个坑的苗不长了,再栽着都不会开花结果,那不如看另一个坑的苗呢。陈守望至少还能拼个十来年,就是去个啥机关,将来捞个处长退休,那也够你们吃喝的了。何必非要死守着军人这个副排长位置?升也升不上去,就这么混日子。”程素说道。
华玲的脸色有些松动,看到他们家的电视机,就道:“就不能做生意?”
如果做生意能像程素这样赚大钱,那也未必不成,听说几年前那个周连长退役下海,也是发了大财呢。
“可以啊。”程素似笑非笑的道:“不过你看陈守望他是做生意的料吗?”
老实巴交,嗯,这样看着老实的人还会胡来,姑且就不说老实吧,不会钻营,做生意,又怎么做得起来?
做生意的人,嘴皮子最是利索的了。
华玲被她刺得脸一红,却又无法斑驳,陈守望的确瞧着不是那种精明的人。
“这些我都没法给你们拿主意,最好是问问你的父母,估计他们最有发言权了!”程素淡道:“不过我看陈守望比较适合机关多!”
至少二十多年后退休了,这干部的退休金只升不降,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