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宝瞪圆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年少便失去了父母,本就已经痛心疾首,现在被审问的时候还被冤枉了。对方哪里是将他当成受害者看,分明是把他当成共犯看!
刘春香喘着粗气,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那问话的官差:“我弟不会这样做!那群人与我们有杀父之仇!”
被一个小小的村姑反驳,那问话的官差心情更加不好了。本来这么冷的天,还要来这小山村公干就够麻烦的,偏偏这两个孩子还敢质疑他的话,并且反驳他!
官差被驳了面子,态度越发恶劣:“你说不会就不会?谁知道他是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歹人杀死了他的父母,也不差他这么一个,他活着就是最大的嫌疑!”
“你这个混账东西!”刘春香抄起了桌子上的铁盘就朝着那官差砸去,这铁盘里装着过年时的小零食,里面的零食虽然不多,但胜在铁盘足够坚硬。
“快拦住她!这一家子不得了!弟弟勾结山匪,姐姐还敢打官差了!我孟大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那官差避开了铁盘,高声喊道。
在孟大胆身边的两个官差一左一右擒住了刘春香的胳膊,把刘春香压在了桌子上。
“死丫头,你连官差都敢打!不想活了是吧?”孟大胆的手拍了拍刘春香的脸,声音不算响,也不是太疼。
但是对于刘春香来说,对方这样拍她的脸,是对自己的侮辱。
“放开我姐姐!”刘大宝抄起了凳子,便要砸向孟大胆,他像是一头暴怒的小狮子,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吞掉。
官差又怎么样?官差就能随便冤枉人了?
就因为他活了下来,就觉得他和山匪勾结?这算是什么道理?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啊!死了爹娘本就令他痛心疾首,这会儿还被人诬赖成杀害父母的同谋,姐姐为了给自己抱不平还被压制住,他心里的怒意便和沸腾的水一样,咕噜噜冒着热气泡。
孟大胆接住了那凳子,冷冷一笑道:“你这小子伙同姐姐拘捕!那是因为你们勾结山匪,合谋杀害了你们的父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便刘大宝和刘春香觉得孟大胆说的理由再怎么生硬,再怎么可笑,他们还是难以反抗。这年头,官字两个口,他们普通的小老百姓有冤屈又能怎么样?很多时候,只能将委屈咽下去。
要是以往,刘大宝和刘春香也就屈服了,可是现在经受了父母双亡的痛楚,他们实在是忍不下去。那样的委屈,他们不愿意经受,即便现在鱼死网破也没什么了!
“你就是不想去剿匪!别以为我不知道!一群怕死的东西!要不是你们没有把匪徒杀死,我爹娘怎么会就这样没了?”刘大宝怒吼着,要将所有的委屈吼出来。
“老子今天就踢死你这个东西!”孟大胆的性格很对不起他这个名字,但是他可容忍不了一个黄口小儿指着自己说自己胆小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