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愿走,便央求魏驼子道:“老爷,您回去吧,小姐会担心您的。小姐说了,要是没能把您安全送回家,她会扒了小的的皮。”
魏驼子为难地不说话,一边是魏无忧,一边是冯妙妙,手心手背都是肉。
苏靖竹掩唇笑道:“小哥,你说这话可真是有趣了。魏大伯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自当奉他为生身父亲,他又不是去别的地方,你与县主说说,她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小厮还想再说话,魏无忧却斩钉截铁道:“父亲,儿子也想尽尽孝道,总不能让您一直住在国公府吧?我知道您住在哪儿都无所谓,只要您高兴就好。可若是有心人说起这事儿,到时候您让儿子怎么说?”
魏驼子想想也是,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知道的人呢?那肯定要说魏无忧不孝顺了。他顾全了冯妙妙,却没有顾及到魏无忧。
想到这里,魏驼子也觉得先前魏无忧有邀请自己到京城的意思,自己却不来。而冯妙妙说要来京城,他来了,这样做有点对不起魏无忧。
“你回去和小翠……小姐说,就说我今天不回去了……过几天再回去。”魏驼子和小厮说。
小厮拧着眉头道:“老爷,您不回去,小的没法儿和小姐交代,您这是让小的为难啊。”
“你为难?你不过是一个下人,还可以置喙魏大伯去哪儿吗?”苏靖竹冷哼着,“还是说,你家小姐连基本的自由都不愿意给魏大伯?魏大哥亲自去请魏大伯,她不放人,好不容易让我义父把人请来了,只是让魏大伯同我们小住几日,你们还是不放人!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小的不敢,小姐也没有那个意思。”小厮冷汗直流,虽然在冯妙妙的面前,他也觉得压力大。但是那都是对毒蛇似的冷酷眼神的恐惧,而在苏靖竹的面前,他感受到的是一种无上的威严。
“那就好,你刚刚老阻止魏大伯,不让他走,我一下子就想岔了。”苏靖竹周身的冷冽气势收了起来,立即变得和春风般温和了。
小厮被苏靖竹这一冷一温的态度给弄得心里纠结,眼看着苏靖竹和魏无忧带着魏驼子走向另外一架马车,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上了马车,魏驼子的脸色复杂。
魏无忧说:“我之前到国公府,想见您,被拦下来了。还有小厮代您传话,说您不愿意与我同住。您知道这件事吗?”
魏驼子张张唇,想说自己是知道的,可是这事儿发生的当天他并不知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理应自己先知道的。而冯妙妙她们不但让小厮率先传话,还是在事情过去之后,才告诉自己这件事。
苏靖竹看见魏驼子这个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这几日,冯妙妙与您说了什么。”魏无忧神色淡淡,不怒自威。
魏驼子见着魏无忧的时候,本就有些发怵,这个时候更像是被官老爷审问的罪犯一样,心虚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