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知在肯定苏靖竹能力的同时,深深地蹙了蹙眉头。虽然在合作期间,苏靖竹的能力越是强大,他越是轻松。可是当两人暂时的和平消失了,苏靖竹变成他的敌人,会很棘手。
两人在离开冥绍刑的宅子之后,便快速奔逃,期间牧言知做了不少干扰人的陷阱。只不过因为时间来不及,那些陷阱都很粗糙。
牧言知的前行的目标很明确,苏靖竹心中猜测他早就有了离开的路线决断。
果不其然,牧言知带着苏靖竹穿过了一片树林之后,便来到了一条河流处。河水还算平静,偶有风吹过,闪出了粼粼波光。
苏靖竹从风中,感受到了寒意。甚至于,站在她身边的牧言知,周身也带着一种寒凉感,他就像是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杀人。
“走水路。”牧言知现在要确保没有追兵追踪到他们,这里的水路四通八达,而且不像是陆地一样容易寻找踪迹。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没有追兵的地方,让苏靖竹快速给自己治疗。
苏靖竹没有异议,她看着牧言知徒手劈树,再做成木筏,轻笑道:“你可以放轻松一点,我中了你的毒掌,没有人能够解。”
“谁知道你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和我同归于尽?”牧言知正在绑木筏,抬头看苏靖竹的时候目光有些狰狞。
苏靖竹也跟在牧言知的身边,绑着木筏:“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死,太多人希望我好好活着。”
“很多人希望我死去,我偏偏不如他们的意。”牧言知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着一种倔强。他那种反弹的力量,大概就像是被压迫久了的弹簧,非要和别人唱反调,别人越是想要压制他,他反抗起来便越发用力。
苏靖竹颔首:“自己的性命自然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最好。”
“你们联合台城的江湖人士,就差点夺走我的性命。”牧言知检查了一下木筏,然后又试了一下自己用来撑船的长棍,才将木筏一掌拍向了水中。
“因为无情是我的父亲,而你肯定不会放过他。”苏靖竹道,“你自己也清楚你自己是不会和人讲道理的人。”
“没错。”牧言知坦然承认后,便抓着苏靖竹的手,带着她跳上了木筏。
苏靖竹懒洋洋地在木筏上躺下,抬头看着天空:“现在天气变冷了,到了晚上河里肯定会冷,你可以在那个时候找到咱俩落脚的地方吗?”
“不能,我们至少要在这木筏上待一晚上。”
“我会冷。”
“所以你要我抱着你?”牧言知上下扫了苏靖竹一眼,她现在的样子算不得好看,毕竟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再加上被他一掌打中,面色实在是憔悴。
只是,那一双眼很漂亮,像是在阳光的照射下的黑宝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若是以往,他大概会将她的眼球挖下来用药水泡着,当珍藏品。
“我现在受伤了,抵抗力大幅度下降,如果我太冷因此生病,到时候帮你的治疗也会延时。”苏靖竹冷静地分析道,“至少在我太冷的时候,你得输一些内力给我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