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的药熬好之后,魏无忧默默地在里面加了黄莲粉,并不影响药性,就是会让这药更加苦。他对着那锅药道:“让你拉竹丫头的手。”
苏靖竹忍俊不禁,肩膀都在抖:“魏大哥,你怎么这么孩子气?”
“孩子气的撒气方法不会那么血腥,适合现在用。”魏无忧即便真要和楚星河分出个胜负,也会在将那些画全部销毁之后再说。那些画,不管是在楚星河还是他心目中,都是一个难解的疙瘩。在苏靖竹的心中,何尝不是如此?
“魏大哥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这样幼稚的人。”苏靖竹见着魏无忧将药倒进碗中,瞧见腾腾的热气上来,嗅到了一股药味。
“能让你笑一笑,幼稚一回又如何?”魏无忧将碗放到托盘上,“楚星河的事情,你也不必过多忧心。”
两人往楚星河的房间走去,刚刚进了那院门,便听得里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先是桌子被劈烂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桌椅板凳被人踢倒在地,相互撞击的响声。那声音咣当咣当地响着,足以让人听出那生气的人气性有多么大。
“哥哥,你冷静一下!”红鸾劝阻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了。
苏靖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看到满地狼藉,就和没有看到一样,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挡道的东西。她看向了那个孩子身量的楚星河,他所在的地方有被砸碎的花瓶,瓷片落了地,有的甚至飞溅到了楚星河的身上。在楚星河的手上划出了一道小小的红痕。
在他的脚边有一盆子白花花的东西,看着应该是有纸张泡在药水中。药水发出了刺鼻的味道,就连那铜盆都被腐蚀到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可是那纸张看着还是没有如何被损毁。在不远处,还叠着好几个被药水腐蚀了的不同材质的盆,想来为了装这药水,已经换了好几种盆了。
魏无忧瞧了眼盆子里的东西,了然了。那药水必然是此次墨乐纳给的报酬,可惜这药水的腐蚀性确实强,却拿那些纸没有办法。
本来这么大的动静,是会惊动这别院里的小厮丫环的。不过,因为苏靖竹先前有吩咐,说只要楚星河不主动叫人,就算是楚星河拆房子,都不要有人管。因而,此时闹出了这么响的声音,其他的小厮丫环都听到了,却也没谁过来。
“你那内功本就乱,现在再一气,你还受得住?”苏靖竹走向了楚星河。
楚星河转头看向苏靖竹,他那双眼里带着血红,整个人像是发怒的狮子一般,恨不得将人肉给生食了。他的眼眸中似乎有着狂风暴雨,谁要是靠近,就会受伤。
可是看着看着苏靖竹的眼,他的眼神平静了许多,周身狂暴的气息也慢慢收敛了。
“我给你包扎一下?”苏靖竹瞥眼看向楚星河被刺破的手。
楚星河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这才觉察出一点疼痛来:“不用,小伤,不疼,很快就好了。我要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