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娘回想楚星河刚刚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不知道……”
自己的娘亲也不是大夫,月儿也没打算从自己的娘亲口中得到正确答案。她感叹道:“不过他还能吃东西,知道自己饿了,应该是好的吧。”
当初家中发生了火灾,弟弟把她推出去,紧接着爹爹为了救弟弟又冲进去,结果弟弟和爹爹都没了。那个时候,月儿痴痴傻傻了好几日,不知道肚子饿,不知道哭,也不知道笑。
月儿清楚地记得自己那个时候的状态,像是灵魂都已经要跟着父亲和弟弟走掉一样。如果不是娘亲对她说,她要是也没了,娘亲便一无所有了,那她大概醒不过来。
一场大火把他们家的所有都给烧了,人财两空。
“应该是好的。”月儿娘接了女儿的话。
待那稀稀拉拉到几乎见不到米粒的粥煮好,月儿娘便端进了屋子。
月儿紧跟在自己的娘亲身后,她看见楚星河正在给苏靖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
“端过来。”楚星河朝着月儿娘说道。
月儿娘觉得诡异,明明楚星河没有抬头怎么知道他们进来了?她和月儿也没说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他们过来了的。
楚星河看向了那粗糙的碗,他许久没有用这种碗了,想一想,当初流落街头与乞丐无异的过去,好似已经变成了上辈子的事情。
“你有力气吗?要不要我喂你?”月儿娘多嘴地问了一句。
楚星河却是不回答她,只是径直伸手将碗端了过去。
“有点烫。”月儿娘怕楚星河被烫到,到时候打翻了粥,那可就浪费了。如果运气一个不好,连碗都打碎了,那就更糟糕了。
楚星河没有听到月儿娘说什么话,所以没有搭理。他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丢给月儿娘:“拿出买点好吃的,再找人将屋子修一修。”
月儿娘手忙脚乱地接住丢过来的银子,看着那么大一锭银子,月儿娘虽惊奇到心跳都要加速了,却知道自己不能拿这些钱。她正要拒绝,却被楚星河的动作惊呆了。
楚星河在用勺子喂苏靖竹米粥,见着苏靖竹不吞咽,他似乎有些苦恼。
“扶起她,她得吃一点东西。”楚星河看了月儿娘一眼,见着月儿娘拿银子的手都在哆嗦,补充了一句,“不许把钱还回来。”
有了楚星河喂苏靖竹这件事,月儿娘已经对银子的事情没那么惊讶了,她迟疑道:“可是她已经死……”
“你过来帮忙。”楚星河朝着月儿抬了抬下巴,他并没有听到月儿娘的话。
月儿连忙走了过来,红着眼眶去扶起苏靖竹。即便知道这徒劳无功,但是楚星河刚刚醒过来,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刺激楚星河。
“娘,你去请大夫吧。”月儿开口道,她怕楚星河受到的刺激太大,失心疯,而且楚星河现在的状态也不大好,确实得看大夫。
“那我这就去!”月儿娘想了想觉得也是,还是叫大夫过来比较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