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爸的生命。
在疾病面前,生命显得坚强又脆弱;可是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忽然,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田桑桑只觉脑袋一阵钝痛,有什么血腥的液体流到脸上。她的世界,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要死了么?妈妈还有小弟照顾,还好有小弟照顾啊。
好像睡了很久,全身很痛,酸软无力,田桑桑挣扎着睁开眼睛。
“嘶!”脑袋好似被人用钉子敲过,痛得厉害。
动动手,那啥,手抬不起来。
扭扭腰,那啥,腰也移不开。
这一定是睡得太沉了。
等下,我不是出车祸了吗?难道我还活着?但我不应该在医院吗?为什么睁开眼会看到简陋的屋顶,用土堆砌起来的墙壁,空气中还带着混合的汽油味道。
我这是做梦呢还是穿越呢还是重生呢!
作为业余写手的敏锐直觉告诉她,穿越或重生的可能性大些。
圆圆的眼睛蓦地睁大,田桑桑试图从床上手脚并用爬起来……那啥,爬不起来。
力不从心,身体像是一滩泥水,软绵绵的,呼吸困难,呼吸急促,氧气不足,头脑炸开了一样,又疼又晕,眼前也好像冒着星星,手不能动脚不能动,到底是啥情况?
好歹是个快要奔三的人了,田桑桑深呼吸了一口气,翻了翻眼皮,眼珠子使劲向上,浑圆的胸脯,弧度太好了,遮住了身体其他部位,她看不见。
沉重的脑袋一偏,瞥见了自己的胳膊,乌黑乌黑的,目测比自己以前细长的大腿粗了一圈。
这谁家的猪蹄麻烦拎回家不要随意丢在床上好吗?
“妈妈~”孩子童稚的声音飘到了田桑桑耳朵里,“妈妈,你起来好不好?对不起,以后妈妈要吃言言的馒头,言言给妈妈吃,言言再也不躲了,妈妈你不要生气了。”
妈妈。。。。。。啥妈妈!
震惊地看着站在跟前只到床头的那一小小团,田桑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田桑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是关于一个女人的,这女人也叫田桑桑。
田桑桑,生于六十年代,六零后。其父是田家的大儿子,职业屠夫,娶了隔壁东井村里的一朵娇花也就是田母,婚后夫妻俩如胶似漆,来年就有了田桑桑。可农村人,重男轻女啊,田老太太本就偏爱二儿子和三儿子,对大儿子不甚在意;再者,大儿媳妇生了一个女娃后,一直没再有消息,老太太就更不满意了,于是就和大儿子一家分家住了。
即便在那样的年代,田父是个屠夫,家里条件不太好但也不差,能吃上稀缺的肉。尤其是猪肉,那是吃到想吐。田父心善也孝顺,每每都会给主宅那边送上一些猪肉。夫妻俩只有田桑桑这么一个女儿,对田桑桑确实比别的父母要溺爱了一点,这放纵的结果就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