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桑桑…明天你和言言去开会吧,我脚疼,不方便。”
“哦。”田桑桑语调轻松:“如果你坚持的话。”
日哦。赵纯本能地伸手摸向右边屁股,又是这句话。他声颤颤地问:“那你明天真的不唱歌吗?”
“静观其变。”
赵纯抹泪。日哦。这什么该死的副书记。好想好想,好想去听田桑桑唱歌。可是副书记要是认出他了怎么办?副书记认出了他,他爷爷不出一天就能杀过来。
……
第二天,村里就有点严肃了,这种严肃通过空气扩散。总之,上午副书记一行人在村里走了一遍,做调查工作,至于具体的工作内容,和田桑桑没有太大的关系,田桑桑也不想知道。政治啥的,就交给那些在位置上的人去搞吧。大约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开始赶往目的地,几个村庄的人聚在一起,显得很拥挤。后来就决定分成几批。
这时候开会,不像后世那样,睡觉的睡觉,神游的神游,讲话的讲话,玩手机的玩手机。大家都目光专注,肃然起敬地看着被包围在中间的副书记。副书记的衣着挺普通的,但很严谨,是一身干净的中山装。他站在那里,亲切的目光逡巡着四周,让田桑桑想到了一句话: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田桑桑挺直脊背,认真地听着副书记的发言。
虽然很热,虽然发言内容和后世的政治课一样枯燥,但她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到耳朵里,神情认真。
这是她的习惯。
前世的时候,她倒是因为这种好习惯,得到了挺多次老师长辈的垂青。不论是刚入学时,老师的演讲,老师的自我介绍;不论讲课时,老师是否像是在念经;她从来是一丝不苟,双手交叠坐姿端正,不敢开小差,不敢像其他学生一样做别的事情。
有一次刚入学,班主任在上头说话,就她一个人在底下听得认真,她觉得不听或者做别的,是对别人的不尊重,也是一种不礼貌的表现。那时候可能她是全班最认真的人,在安排班委的时候,班主任直接认命她做他教的那门功课的科代表。
还有一次,高三下学期,复习的阶段。政治老师在上面讲习题,大家都不想听,因为练习册里都有答案和解释,他们纷纷在下面做政治习题。而且这个政治老师是老教师,资历比较高。一般资历比较高的老师讲课都比较枯燥。全班只有两三个人听得认真,政治老师便说:“好,这道题我请个同学说一说思路。”然后政治老师把目光对准了她。
田桑桑哭笑不得。以至于以后的每节政治课,政治老师说要叫人回答时,全班同学都会齐齐向她看来······只是上了大学后,田桑桑就很少再聚精会神地听课了,或许是环境变了,也或许是心态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不同的年龄阶段,不同的人生经历,心态都会随之改变。甚至于有时候,你很不屑一顾的东西,到后来你觉得它理所当然;有一些你很讨厌或者不喜欢的文集书籍什么的,某个时期你觉得它不好看,再过个几年,你或许会迷上它。
就像年轻时,兴趣是偏的,越长越大,就学会了兼容并包,涉猎也越来越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