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唱过嘿呀呀?
田桑桑愣住,拍了下脑门,费力地动了动脑细胞。可惜她怀孕了,脑子迟钝了不少。她回忆着自己唱过多少歌曲,日常中无事就喜欢哼唱,上台面的话,也唱过那么两三次。近来,她更是不唱歌了。
“言言,你能跟妈妈说一下地点吗?”
“唔。”孟书言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板起脸:“那天我在爸爸怀里,我看着台上的人,就有看到那一双眼睛。”
唱歌、台上、江景怀也在。
脑袋里灵光一闪,田桑桑沉吟:“那么就是在东海军区大院了。”
赵纯做倾听状。
田桑桑道:“那时候是中秋,有个中秋晚会,家属可以上去唱歌,我当时唱的是好汉歌。言言说他在台下看到了台上的人。台上的人,排除掉女人,不是文公团的,就是军区的。”
这个结论一出来,他们两人都不寒而栗。
这说明什么?军区里的人扮成黑衣人来夜袭?
他们不该相信的,也不想相信,却不得不试着相信。
田桑桑盯着儿子稚嫩的脸:“言言,那你能想得出那人是谁吗?”
孟书言弱弱摇头,嘟了嘟小嘴:“不能。”他刚才想了好久,就是不能,如果能想出来,他早就第一时间跟妈妈和纯子酥说了。
“我是不是很笨,这个都想不起来。”
小家伙失落地垂下小脑袋,留给他们的是毛茸茸的发顶,头不敢抬起来了。
赵纯顺势坐到他身边,“不会啊言言,你已经很厉害了,叔连想都想不到。”
田桑桑:“妈妈也没想到。”
孟书言倒也不是那么失落了,就还是自我嫌弃,他得再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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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鲲凌追了出去,追着追着,追到了一处林子前。
黑衣人的身体闪了进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鲲凌淡淡地蹙眉,警惕地并没有走进了这片林子。
有东西一晃。
一阵夜风吹来,混合着树林幽暗的气息,泥土的腥味扑鼻。
忽然,林子里慢慢起了薄薄的雾,这雾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深得要使人看不清里头的东西。就连那树,都隐隐约约的。
关鲲凌忽然有种置身在一片云雾之中的感觉,这些雾把她包围了起来。
恍惚间,有笑声回荡在她的耳边。
一阵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又有一阵笑声凄惨如鬼魅。
从烟雾深处走出两个女孩。
一个女孩有一头蓬蓬卷卷的头发,穿着粉色的裙子,咯咯咯笑个不停,笑靥如花。另一个女孩她的裙子是乌红乌红的,她的身体扭扭曲曲歪歪斜斜,她咧着嘴张牙舞爪。
关鲲凌凝眸思考,她为何会这般,为何血管都爆了出来?
她长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多么可怜可怕啊。
多么可怜可怕啊。
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关鲲凌,完全无法辨认出身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雾散了,天地寂静了,女孩儿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