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留下后遗症。”安城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肋骨,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没有就好。”
“《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断了我这根肋骨,才救下唯一……姥姥,你说唯一会不会就是我的那根肋骨?”
他的语气有些开玩笑似的。
江唯一愣了愣,一向清心寡欲的安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换作以前,她听到这样的话一定心悸不已,可现在,她竟然只是惊讶、错愕而已……
“什么胁骨八骨圣经的,我只知道佛祖。”
姥姥从藤椅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一向严厉的脸上此时却很慈详地对着安城,“我乏了,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好,您慢走。”
安城跟着站了起来,端着满是瓜子肉的盘子递给姥姥,脸上有着尊敬。
“你就是比那死丫头贴心。”姥姥看着盘子里的瓜子肉叹了口气,心直口快地道,“你说你要是眼睛没瞎多好,那死丫头交给你我也就不烦了。”
“……”
闻言,安城站在那里脸色白了白,垂着眸,唇角勉强维持着笑意。
姥姥从来不太会看人脸色,拿着盘子颤颤巍巍地离开,边走还边自言自语地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可惜啊,是个瞎子,连自己都没办法照顾……”
“……”
安城目光没焦距地顺着姥姥的方向而去,温和的五官失去所有神彩。
如同一张白纸。
留白太多,只剩寂寥。
见姥姥回自己的房里,江唯一这才敢迈出步子,朝泛着黄色灯光的屋里走去,没有刻意放轻脚步。
安城震惊地睁开眼,脸转向她的方向,“唯一?”
“嗯。”
江唯一淡淡地应了一声,在姥姥刚才坐的复古中式藤椅上坐下来,藤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又逃了?”安城浅浅地蹙了蹙眉。
“把我身份还给我。”江唯一抬眸看向安城,只有这一句。
“……”
安城听着,眼睛垂了垂,唇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他就是这样,每次都有长久的沉默。
让人不明白他到底想什么。
江唯一是个固执的人,她没有催促,陪着他一起陷入沉默,不说话,连呼吸都悄若无声……
气氛僵持。
“你已经爱他爱得什么都不管了?”安城缓缓坐了下来,背有些微弯,英俊的脸庞泄露出一抹憔悴,琉璃般的眼中浮现出自嘲的笑意,“我以为,那么憎恶黑社会的你是不会被策反的,但我忽略了,对一个女人来说随时有个不稳定的致命因素存在,就是爱情。”
她爱上项御天了。
“……”
江唯一望着空空荡荡的门口,门外一片漆黑。
“如果我早知道我把你送到项御天身边会是这样的结局,我怎么都不会让你去。”
安城唇畔的讽刺笑容仿佛在说,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的身份……”
江唯一只执着这个,她太累了,她要逃出这一段任务,她现在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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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有人说要开始虐了,是哒,准备好了吗?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