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鸦口中老不死的家伙,此时此刻隐匿在一片血雾之中。他的身体都显得模模糊糊,但是神情却是一片复杂的焦灼。
他已经有几十万年都没有体会过这种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灼烧的感觉了。他伸出手按住他的胸膛,那里一道伤口边缘翻开,一片焦枯,却让他隐隐作疼。
血鸦以为他没有对上妖神。
其实是错误的。他早已经体会到……那个妖神凌冽的手段。也是他大意,想要去试探——却落得一个不讨好,若不是他反应机敏,被他割伤的胸膛立刻被他自己亲自动手灼烧,那古怪的
妖神气息,怕是要一直蔓延到他的身体内部,即便他同他只是远距离接触了一下,稍纵即逝,他也已经感受到了惊惧之意——那个妖神,委实难以对付。连屠血海十大神王……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他的手指攥紧,脑海之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那道白衣身影,他眼眸之中蓄着一丝阴厉之色,他从来没有想过,会遇见一个
如此难缠的可怕人物——他到血海来,会破坏掉他的全盘算计。
好不容易等到那位血海至尊不出头的时刻。而且,他追查七海的线索,只差最后一点点——就连前往下界的法子他都已经千辛万苦地找寻出来,距离他前往下界只差一步,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刻,那妖神突然降临
到了血海之上?
这位血海之中,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
几乎恼怒地快要吐血!但是事实已经如此,他也无法再更改,而且他试探那妖神的时候,更是受了不轻的伤势——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抚摸自己的胸口,却感觉仿佛从五脏六腑都弥漫开森冷的
气息,他一开始,自然也不会将那白衣少年放在眼中,但是他很快便明白他大错特错。
他是见过前一任妖神的。因为他活得足够久——前一任妖神陨落的内情,他也隐隐知晓一二,他原以为,这新任的妖神就如同前一任妖神一般,顶多在神界惊鸿一瞥,宛若流星一般坠落,但是他
很快便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
新一任妖神,似是一把妖刃!他的试探,连他底线都没有摸到,反而让他自己重伤之后,无功而返,胸膛一片滚烫灼烧的痛楚,这种痛苦,他不知道多少万年没有体验过。他在心底弥漫上一种从旷古
以来便不曾有过的深沉恨意。
妖神出世又如何?妖神注定陨落!等他去了下界……他心念微动,却突然感觉到气息有些不同。他眯着眼睛,眼前一张血色的纸笺猛然散开,他的视线范围之中,层层叠叠的雾气边缘,突然
出现了一道船的桅杆。
那桅杆竖直,上头挂了一面怪模怪样的旗子——距离拉近,他在看清楚那旗子上头绣着的血鸦图案,神情蓦然间幽深。他觉得那图腾,让他有些眼熟。
难道真的是……那只该死的血鸦?
那只已经在血海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血鸦不成?那旗子迎风翻涌,他低着头,他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样血道法宝,他的手指缓缓摩挲了几下。那是一颗像是琥珀一般炼制过的奇特法宝,在中央似是还隐匿了一根羽毛,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面桅杆之上的旗帜,抿唇发出深沉而又意味不明的沉声呢喃。
“有意思。”
“当真是那个被放逐多年的……宠物?”
“可是它如今可没有了庇护,怎么敢再回到血海,莫非,那只血鸦找到了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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