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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李回到军区大院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基本上一整夜都没有睡好的白老太太正好起了床下楼,来到正在院子里练剑的白首长身边,长吁短叹。
“哎,守成,你就不能跟季李他领导说说,或者直接下道命令,不让季李去执行这次特殊的任务吗?”
白首长一边动作干净利落地挥着剑,一边淡淡掀眸,瞟自家老婆一眼,没理会她,继续挥剑。
“唉!”没听到白首长说放在,老太太兀自深叹口气,满面愁容地又嘀咕道,“衍正在西藏,大半年都没有回来了,季李好不容易从部队里出来,当了刑警,虽然也不是天天能见得着,但至少隔三差五的还能回来一趟,可现在,又要被派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至少也得一年光景才能回来!”
说着,老太太满脸哀戚地看着仍旧在舞剑的白守长,又道,“你说,你命怎么就这么苦,生了两个儿子,个个培养的这么优秀又有什么用,一个都不能陪在我身边!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你和我哥的话,让他们都进部队的。”
白首长继续舞着剑,淡淡掀眸过去,斜睨了自家老婆一眼,仍旧没理会她。
“喂,白守成,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应一声呀!”被无视,原本很不爽的老太太更加郁闷了,冲过去便对着白守长大声道。
白老太太一靠近,白首长自然是没办法再舞剑了。
他深吁口气,将手里的剑丢给一旁的警卫员,然后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这才板着脸看着老太太道,“难道因为你后悔了,事情就能倒回到十年前?!”
“是不能倒回到十年前。”白老太太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白首长,又道,“但是那什么特殊任务,只要你一句话,就没人敢让季李去。”
“我知道,你想让儿子多立功,好给你这个当爹的长脸面,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儿子的安危呀,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当娘的感受呀?”
白首长斜白老太太一眼,冷“哼”一声后,丢下“妇人之仁”这四个字,甩甩袖子转身就打算往屋里走。
“白守成,你到底跟不跟季李他领导找招呼。”见白首长要走,老太太赶紧一把拉住他,实话实说道,“你不打,我直接让我哥打。”
“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白首长回头又斜睨老太太一眼,沉着脸道,“季慧心,你去找你哥试试,看他是不是和你一样妇人之仁。”
白老太太,“..........”
“老夫人,您看,是二少爷回来了。”正当这时,站在不远处的警卫员看到几十米开外开过来的熟悉的黑色悍马,赶紧出声提醒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听到,赶紧朝院子外面看去。
果然,是白季李回来了。
当即,老太太也完全顾不着和白首长吵架了,立刻便欢喜地朝院子大门口的方向大步走去。
虽然白季李的车离院子大门还有一段的距离,可是,老太太就是喜欢等在门口,看着白季李的车开过来。
那种感觉,就跟看着最美好的希望一样。
等白季李的车开进了院子,停了下来后,老太太又赶紧过去,脸上满满的愁容,瞬间就欢喜给取代。
“儿子,你去哪了,妈昨天晚上打了你手机一晚上,你都是关机的?”拉住白季李的手臂,老太太无比关切地问道。
“妈。”白季李唤老太太一声,又看向不远处的白首长,叫了一声“爸”。
“儿子,你没事吧?看你昨晚一定是又没有休息好!”瞧着白季李眼睑下淡淡的青色,老太太心疼地又问道。
白季李看向老太太,淡淡扬起唇角,“妈,我很好!昨天晚上有事,不方便,所以没有开机。”
“哦,什么事呀,能跟妈说吗?”老太太拉着白季李的手臂,一脸讨好地道。
对待儿子跟对待老公,那简直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
白季李低头一笑,正想回答老太太的时候,却听到白首长道,“季李,跟我到书房来。”
“好,爸。”白季李答应一声,将手臂从老太太的手里抽出来,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道,“妈,我先上楼。”
“好,去吧。”
白季李点头,转身跟上了白首长。
老太太看着他们父子俩一前一后地消失在视线里,不禁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个讨厌的糟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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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李,你老实告诉我,这次的特殊任务,你真的想要去吗?”
爷子俩来到书房,站在书桌旁的白首长让白季李将门关上,然后,看着他,格外严肃认真地道。
白季李沉沉地点了点头,“爸,我已经做了决定。”
白首长有些花白的两条英挺的剑眉微拧,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多忧愁地道,“季李,如果你不去,以你现在的表现,照样可以让所有的人信服,让所有的市领导对你刮目相看,你的仕途也可以一片坦荡。”
他老了,已经不能像年轻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虽然嘴上白首长嘴上从来不说,可是,他心里却很清楚,白季李这个小儿子,是他最疼爱的。
他已经把他的大儿子送去了西藏,维系整个西藏的和平,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想自私一回,能让小儿子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毕竟,这次,白季李是彻底改变身份,去一个堪陈龙潭虎穴的地方当卧底。
这就意味着,除了白季李他自己,谁也没有办法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白季李是要去当卧底的事,白首长还没敢跟老太太说,只是他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可能需要的时间有点长。
如果老太太知道了,就算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必定会阻止。
白季李看着白首长,淡淡勾唇一笑,“爸,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不是往上爬!既然有些事别人做不了,那就我来做。”
白首长看着眼前个头比自己还高大挺拔的小儿子,眼眶,忽然微微有些发热。
不是难受,是欣慰!
抬手,白首长沉沉地拍了拍白季李的肩膀,嗓音忽然格外低落沙哑地道,“好!万事,要在自己心里筹划清楚,更多时候,要以不变,应万变!我和你妈,等你回来。”
白季李沉沉点头,“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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