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心情格外复杂地答应了一声道,“嗳,来了呀!”
照理说,严晚晚本该也叫她一声“奶奶”,现在却变成了“伯母”,这心里的滋味呀,那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严晚晚得体一笑,点点头。
老太太看着她,也勉强扯了扯嘴角,又赶紧看向白季李,叮嘱道,“儿子,你爸他什么都知道了,昨晚上是被气的几乎一宿没睡,现在正在气头上,呆会你进去,得尽量顺着他的毛捋,别再惹他生气,听到没有?”
严晚晚看着老太太和白季李,虽然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已经可以说算是很不错的了,但是看着老太太没有继续打算理会她的意思,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失落。
别人都说,得到不家人认同和祝福的婚姻,一定不会长久。
她和白季李,也会这样吗?
“嗯,妈,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白季李淡淡点头,答应一声老太太,尔后,便再自然不过地去牵过一旁的严晚晚,看着她柔声道,“别怕!我们进去吧。”
严晚晚点头,答应了一个“嗯”字,然后由白季李牵着,往屋子里走去。
老太太站在白季李身边,看着自个儿子将自己无视,却对另外一个女人那么温柔又宠溺的样子,说心里没有不舒服,那肯定是骗人的。
所以呀,这俗话说,儿子都是白眼娘,娶了媳妇忘了娘,还真不是假话!
她当初怎么就没有生个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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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白首长努力压着胸腔里的那股翻腾的怒意,正装模作样地在看报纸,听到白季李他们进来的脚步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严晚晚由白季李牵着,和他并肩一起走进客厅,几乎是一进客厅,一股强烈的低气压便猛地袭来,抬头往客厅里看去,一眼便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低着头看报纸的白首长。
即使此刻白首长是低着头,严晚晚完全看不到情色如何,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冷冽的低声压,却还是让她那只握着白季李的手,下意识地便紧了紧。
以前的时候,她天不怕地不怕,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样,那一切,不过是自己无所顾忌,根本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感受罢了。
可现在,却是截然不同,因为她在乎,所以她紧张,甚至是害怕。
此刻,她才深刻地意识到,无畏则无敌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没错。
白季李牵紧严晚晚,先是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白首长,又看一眼严晚晚,尔后,自然而然地,便走在了她的前面,将她护在了身后。
“爸。”
“伯..........”父。
严晚晚的那个“父”字还没有出口,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白首长“嗖”地一下便站了起来,将手上的报纸砸向了他们。
那动作之快,让人根本都看不清楚。
严晚晚一愣,怔在了原地,后面那个“父”字卡在了喉咙里,根本就发不出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你父母高堂尚在,还知道这儿是你的家!”将手上的报纸往白季李的脸上砸了过去之后,白首长便瞪着他,怒吼道,额头原本就有些凸出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
报纸的质量,原本很轻,可是,经过白首长那又快又狠的力道,硬生生飞出去两三米远,砸在了白季李的脸上,然后,“哗”的一声,掉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后面一步的老太太看着这“惊险”的一幕,不由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是报纸,不是别的东西,要不然,白季李的脑袋就得开花了。
白季李一瞬不瞬看着眼前的老父亲,就在他将报纸砸过来的那一瞬,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未曾想过要去避开。
此刻,看着快三年没有见到的老父亲,看到他两鬓全部被岁月染白的银发,看着他眼角的皱纹和嘴角愈发深刻的两道法令纹,还有他略显消瘦了的身姿,白季李的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的这个父亲生出一股难言的酸涩来。
“爸,回来没有通知你和妈,确实是我的错,害你们担心了。”低下头去,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愧疚地道。
这份愧疚,不仅仅只是心里那突然涌起的那股酸涩,也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的白首长,心里的火气有多盛,在不必要的事情上,他绝对不能再火上浇油。
白首长看着眼前低眉顺目,突然间变得乖顺的小儿子,心里倒是挺不适应的,再者,儿子毕竟离开快三年的时间,天天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在为国家,为人民执行任务,最后取得那么大的胜利,连公安部的领导,都个个对他赞誉有加,也算是为他这个做父亲的,挣得了无尚光荣,如果不是因为突然冒出一个严晚晚来,他这个父亲,又是以一种何等欢喜与骄傲的心情,迎接他这个儿子的归来。
“白季李,你30多岁的人了,别在这儿给我装,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虽然想到白季李立下的功劳和他的好,白首长心里有那么瞬间的柔软,但是一想到他和严晚晚的事,心里的火气,瞬间就又升腾起来了。
所以,白首长瞪着白季李,语气和态度,没有丝毫软下来的意思,不过,也没有了要再动手教训他一顿的意思,毕竟,白季李已经是31岁的人了,更何况在一个“外人”面前教训儿子,不适合。
严晚晚怔愣了一小会儿,很快便回过神来,但是面对眼前威严的白首长,她却是只能无力的垂下了双眸,什么也做不了。
“守成,儿子都快三年没回来了,你就不能先让他坐下来喝口水,然后再好好说事嘛?”见白首长的情况,似乎没有自己想像的糟糕,老太太赶紧过去,拉住白首长,又道,“你看,还有这老严的孙女,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你不能把人家小辈给吓着了。”
白首长皱着眉头,紧抿着薄唇,在老太太提到严晚晚的时候,掀眸正眼朝严晚晚瞧了过去,压了压心里的火气,问道,“你叫什么?”
“严晚晚。”严晚晚抬眸看向白首长,神色还算正常地答道。
“今年多大了?”
“21岁,大学毕业了。”严晚晚补充了一句道。
白首长紧抿着薄唇看着严晚晚,忽然就不说话了,不知道是在打量严晚晚,还是在想事情。
严晚晚心里虽然很紧张不安,好在却并没有太多的表现在脸上,而是迎着白首长审视的目光,虽然,微微扯了得体的弧度,不卑也不亢,
“白季李,勾搭上一个比你小10岁的不董事的小孩子,你好意思吗?”审视了严晚晚片刻之后,白首长突然又看向白季李,阴沉沉地开口道。
一旁的老太太听着白首长这话,差点就没忍住,笑出来。
什么时候,自家说话古板,从来都不带转弯的老头子,能说出这种幽默的话了?
“爸,晚晚已经21岁,已经大学毕业,也已经到达了国家规定的婚育年龄,她不是一个孩子了。”白季李看着白首长,再认真严肃不过地回答道。
“伯父,伯母,我是认真地想跟季李好好过日子,这个想法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了,不是一时兴起,请你们相信我。”总不能把什么都丢给白季李一个人来挡,所以,严晚晚鼓起勇气,目光清亮的看着白首长老太太,格外认真坚守地道。
白首长和老太太皆是没料到,严晚晚能对他们说出这些话来,心底,到是对她刮目相看了三分。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能改变白首长心时的想法。
所以,白首长轻嗤一声,反问道,“好好过日子?!你一个从小什么都不缺,被老严捧在手心里长大又才毕业,甚至是都没有正式步入这个社会的小姑娘,知道什么是过日子吗?”
严晩晚看着白首长,忽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他说的,句句都是事实。
“爸,晚晚是个聪明用心的姑娘,你所担心的那些,不会在晚晚的身上发生。”白季李握着严晚晚的手紧了紧,赶紧维护她。
白首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的那股怒火,倒是不知不觉地便消了不少,脸色,也比刚才好了不知多少。
但是,他的心里,却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打算。
“哼!”不赞同地冷哼一声后,白首长坐了下来,端过茶几上的茶盏,不急不缓地轻抿了一口热茶,放下茶盏后,他才掀眸,又看向眼前的两个人道,“我和老严二十多岁就认识了,照理来说,老严的孙女,自然也就是的我孙女,所以,你们俩的事,不管老严那里是怎么想的,我都不会答应!你们俩个要是想在一起,想结婚,那你们就结,我也拦不住你们,但是,..........”
“老头子!”一旁的老太太原本还以为,白1;150850295305065首长突然就想通了,让步了,没料到他却忽然话峰一转,怕他说出什么狠绝的话来,以后连儿子都没得见,所以,老太太赶紧便一声呵止了白首长,赶紧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道,“季李31岁,也不算太大,晚晚才21岁,还小,要不,这婚就先不结,先处着,等过两年再考虑结婚的事情,这样总行了吧?”
其实呀,老太太就是想,到时候等严晚晚又怀了孩子,那白首长不答应,也得答应,老大那儿也还没有孩子,老二这儿要是有了孩子,白首长铁定高兴。
谁料,老太太的话音才落下,白首长威风凛凛的眼神便扫了过去,冷冷“哼”了一声,又“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怒意腾腾地道,“就你聪明,就你想的美,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话落,白首长直接大步往外走去,然后,对着门口的警卫员吼道,“备车。”
“是,首长。”
“..........”大家看着他那大步离开的愤慨身影,皆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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